死在我刀下,那孩子的父母親人亦是如此!”
“程紹禟,你說,那些東冥百姓冤不冤?那孩子冤不冤?”
“冤!可是,縱是知道他們是無辜,死得也冤,可我依然毫不手軟。因為我明白,一旦我心軟,倒下的便不會是我一個人,還有與我出生入死的將士,更有我□□那同樣無辜的百姓!”
說到激動處,鎮寧侯再忍不住大聲咳嗽了起來,程紹禟連忙替他順氣,一直待他平息下來,這才緊握著拳頭重又坐到了床沿上。
“侯爺所言,我都明白了。”良久,他才啞聲道。
鎮寧侯的呼吸有幾分急促,靠著床頭定定地望著他,許久之後,才從枕頭底下取出一道令符,親手把它放在他的掌心處。
“接下來的戰事,便交託於你了!”
程紹禟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手上那道虎符。
“這……”
“我的身體自己心知肚明,只怕是再無法支撐完這場戰事,太子殿下既然派了你來,必是相信你有此能力,而我也相信,以你之能,必然能扭轉如今咱們的敗勢!”
程紹禟拿著那道虎符,也不知是怎樣回到自己營帳的,他靠坐在椅上,皺著雙眉想了許多。
從當年被迫護送一路被追殺的太子回京;到後來進了太子府首次執行刺殺命令,因一時心軟,險些被‘弱女子’以暗器射死;再到萬壽節上意外救駕,得太子力薦到了鎮寧侯麾下。
至今,他想不起有幾回出生入死,命懸一線,也想不起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有無辜的,也有不無辜的,但更多的是連他也分不清是否無辜的。
此番與西戎之戰,倒像是一場拉鋸戰,雙方均已增兵,均已派出朝中最得力的名將,本以為大概是小打小鬧的一場戰事,發展至今,倒像是生死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