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便已經空置了下來,好在唐樟年當日上京時還安排了一家人打理宅子,免得宅子荒廢了。
將言嫵遺骸安葬後,唐淮週一邊留意著賀紹廷的訊息,一邊開始著手先祖父的冥壽,同時也斟酌著給京裡的爹孃去了信報平安,信中自然對發生在妹妹身上之事一字不提。
唐松年接到信略一看便知道兒子這是報喜不報憂的寫法,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除了因為政事繁忙無暇多故外,也是因為他的恩師、百官之首紀淵病重,情況已經相當不樂觀。
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自幾年前起,在得了天熙帝的默許後,紀淵便已經有意無意地將手上的部分權力慢慢移交給唐松年,故而此番他突然病重,中書省一應事宜卻不見半點亂。
對天熙帝而言,紀淵是他的忠臣良相,也是他一生擎友,紀淵的病重不亞於給他一記重擊。
更禍不單行的是,原本自兩個兒子和好如初後,皇后的身體也已經得到了好轉,可就在昨日處理各宮事宜時,皇后突然不支暈倒在地,雖然很快便醒了過來,可整個人卻又一下子虛弱了不少。
良相擎友、結髮妻子先後病倒,使得天熙帝心急如焚,自然亦無心政事,人瞧著也彷彿蒼老了好幾歲。好在他登基多年,根甚早穩,御下又是恩威並重,朝臣們對他是打心底臣服,自然忠心耿耿,又有唐松年、邱仲、韋良等能臣支撐著,朝中大事仍舊有條不紊地進行。
只是,天熙帝的無心政事落在信王眼裡,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再加上如今的唐松年儼然便是下一個紀淵,信王略一思索,便決定將侍妾唐筠柔提拔為庶妃,籍此鞏固與唐府的姻親關係。
只是當他得知唐府竟然已經分了家,唐松年分府另過後,眉頭不知不覺地擰緊,不過再轉念一想,一筆寫不出兩個唐字,難不成因為分了府,這血脈之緣便斷了?
想明白這點,當晚他便宿在唐筠柔屋裡,有意無意地提出讓她多往唐松年府裡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