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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淮周答應了聲,看著她跟在唐松年身後進了書房才離開。
“爹爹,你是提前去暢聽樓看戲了麼?明明咱們離開的時候,暢聽樓的戲才開始上演。”進了屋,也不待唐松年開口,她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主動問。
唐松年並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望著她,少頃,捊著短鬚緩緩地道:“寶丫想是不知,在那暢聽樓裡,有一間屋子,是與囚禁那芳宜的屋子相通,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那屋裡的一切動靜。”
唐筠瑤並沒有太過意外,事實上,在回來的路上她便已經想到了。
那間屋子既然設有那個圓石小機關,必然也會有別的什麼機關,以便讓人監視屋裡的動靜。
只不過,如此簡單的一個道理,她竟然沒有想到,說一句‘關心則亂’已經不能抵消她和小唐大人的愚蠢了!
他們先入為主,認定了屋外之人是聽不到屋裡的話,後來又‘關心則亂’無暇多想,故而才會輕易便上了老頭子的當。
此刻聽到老頭子直言當中機關,她故作驚訝地道:“原來如此!那爹爹是聽到我和那芳宜姑姑所說的話了麼?”
唐松年望著她良久,望入她眼底深處,看到了她眼中的關心、孺慕,還有對自己的擔心,卻沒有一絲半點的怨恨、憤怒。
事實上,他回想這些年,從她呱呱落地,及至如今嫁人為婦期間父女相處的種種。
他的小姑娘除了性子彪悍一些、蔫壞一些、愛耍賴一些、喜歡孃親比喜歡爹爹多一些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異樣之處,更加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傷害家人之事。
他的內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那濃濃的悲愴也漸漸地散去幾分,表面卻不顯,垂眸呷了口茶,而後不動聲色地道:“原來寶丫上輩子竟曾正位中宮。”
唐筠瑤嚇得連連擺手,急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爹爹可不要亂說,這話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誤會咱們狼子野心麼?”
頓了頓,她又一臉正色地回答:“以爹爹的聰明,難不成想不到那些話都是我故意說來逼瘋她的麼?那日從哥哥處聽說她曾把爹爹氣得心口發痛,爹爹礙於身份不好對她做什麼,我卻是不懼的。”
“膽敢傷害我的家人,我縱是豁出去,也絕對不會讓她好過!!”說到此處,她的臉上佈滿了忿恨之色。
她話裡話外對他、對家人的維護是那樣的明顯,唐松年心中一暖,那些莫名的悲愴頓時又散去了部分。
“爹爹是不是怪我說的那些話太過了?那些話我也是從三哥那裡聽來的。三哥和三嫂近來不是在構思新的戲本麼?我說的那些對付壞人的手段,就是他們設計好打算寫入戲本里的。”唐筠瑤有些不安地揪了揪袖口,偷偷地望他一眼,而後又飛快地垂下頭去,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
唐松年終於笑了。
裝!你給老子繼續裝!
唐筠瑤又再偷偷抬頭望過來,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機不可失,立即抓住他的袖口撒嬌地搖了搖:“爹爹你不要惱嘛,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再不敢了!”
見他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話,她立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誰若是再敢欺負你,我還是不會放過他的。”
唐松年沒好氣地瞪她:“快鬆手,快把我袖子扯斷了!”
“那你說不生氣,不生氣了我就放手。”唐筠瑤得寸進尺。
見他似乎想要強硬扯開自己,她大聲道:“你若是用蠻力我就哭,使勁地哭,哭給祖母和孃親聽,你不信就試試看!”
唐松年終於被氣笑了:“唐筠瑤你行啊!果然是我的好女兒,都會威脅爹爹了!”
唐筠瑤得意地抿嘴一笑,囂張的小梨渦忽隱忽現,還故意地扯著他的袖口搖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