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親’了,不是麼?”唐筠瑤臉上的笑容透著幾分詭異,壓低聲音,無比輕柔,一字一頓地道。
芳宜駭然,瞳孔急劇收縮,腦子裡的那根弦終於‘嘭’的一聲斷了。
“你胡說,你胡說!!”她尖聲叫著,如同瘋婦一般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喚著‘復兒’,一會兒又喚著‘皇兄’,每喚一聲,便以頭搶地,那呯呯呯的撞擊聲響在屋內,卻又瞬間被她的尖叫聲所掩蓋。
唐筠瑤冷漠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她的額頭漸漸滲出鮮血,鮮血越來越多,可她的動作卻絲毫不見停。
終於,她轉過身去,抬手轉動機關,緊接著,石門開啟,唐淮周立即便衝了進來,緊張兮兮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頭,最後望了一眼仍舊用額頭撞擊地面的芳宜,邁步走了出去。
唐淮周看了看明顯已經瘋了的芳宜,神情若有所思,只是也沒有多留,追著妹妹的身影也離開了。
片刻之後,另一道機關啟動的聲音響起,唐松年的身影便出現在有幾分不知所措的獄卒跟前。
“大人,您瞧她……”獄卒如同見了主心骨,連忙迎了上來。
“隨她,若是不死,那便一切照舊;若是死了,記得往心口上多插幾刀,免得她‘起死回生’,然後再扔到亂葬崗上。”唐松年冷漠地道。
“是。”獄卒拱手應下。
走出暢聽樓,唐筠瑤深深地呼吸幾下,看著不時有成群結隊的百姓歡天喜地地往暢聽樓走去,準備觀看今日即將上演的新戲。
耳邊盡是男女老少對新戲的議論,那一張張或是白淨,或是粗糙的臉龐上,盡是歡喜與期待。
隔得一會兒,舞臺上敲響一陣咚咚鏘鏘的聲音,周圍的百姓立即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快快快,開場了開場了!”
“跑快些,去晚了連站的位置都沒有了!”
“哎呀別推別推,我的鞋掉了……”
……
“觀眾越來越多,每一場戲都那般受歡迎,如今不知有多少戲班子以進入暢聽樓表演為榮,也不知有多少戲班子希望得到免談居士寫的戲本子。”唐淮周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笑著道。
唐筠瑤輕笑:“免談居士們該高興極了。”
如今的“免談居士”不再是唐淮勉一個人,還多了一個五公主。唐淮勉如今忙著給朝廷、給趙元祐賺錢,根本抽不出太多時間寫話本戲本,五公主閒來無事,乾脆便頂著他的名頭寫了一本戲本,沒想到上演之後居然還挺受歡迎。
五公主從中得到了甜頭,愈發寫得興起,偶爾還抓著唐筠瑤幫她想故事情節。
有好幾回唐筠瑤看到“免談居士們”頭挨著頭,嘰嘰咕咕地討論著話本劇情,要多融洽就有多融洽。
“既然事情都辦完了,那咱們便回去吧!”唐淮周沒有問她和芳宜說了什麼。
唐筠瑤點點頭,才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蹙著眉,神情有幾分遲疑:“哥哥,你說事情會不會太順利了?”
唐淮週一怔,同樣皺起了眉。
“不好!”
“不好!”
須臾,兄妹二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齊唰唰地回過身去,便看到了離他們不遠的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正便是日前‘據聞’被芳宜氣得砸了花瓶,有怒火無處發洩的唐松年!
唐筠瑤知道這下子壞了,飛快地與兄長交換了一記眼神,而後硬著頭皮迎上前去:“爹!”
唐松年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她。
唐筠瑤被他望得心中愈發沒底,唯有勉強扯了個笑容問:“爹爹你也是來看新上演的戲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