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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宜心頭劇震,不敢相信地盯著她:“你說什麼?!”
“噢,是我記錯了,教我這番話的不是這輩子的姑姑您,而上輩子的您!”
芳宜的心跳越發劇烈,厲聲喝問:“什麼上輩子這輩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唐筠瑤愈發笑得嫵媚動人,眼波流轉,端的是萬般風情:“我上輩子是許筠瑤,這輩子是唐筠瑤,真是多謝姑姑與玄清道長如此費心,上輩子還替我保留了筠瑤這個名字。”
芳宜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煞白,連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上輩子?許筠瑤?”
緊接著,她又一下子激動起來:“你說你上輩子叫許筠瑤?!”
叫許筠瑤的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皇叔的作法成功了,那是不是也能說明,在那個上輩子,她們……
“對啊,上輩子本宮叫許筠瑤,託姑姑您的福,勞姑姑您費心教導,又用盡心思把本宮送進宮裡,更不惜代價助本宮登上後位。”唐筠瑤輕輕吹了吹光澤盈潤的指甲,似笑非笑地回答。
“本宮,後位?!你當真當上了皇后?!”芳宜又驚又喜,完全不去想對方這番話是不是荒謬。
她被關得太久,又被唐松年日前那一番死亡威嚇,滿身的驕傲早已經摺損。她迫切希望自己可以逃離眼前的一切,可是潛意識卻又知道自己的餘生只怕都要困在這四方天裡。
如今唐筠瑤這一番聽似荒謬,卻字字句句都戳到她秘密的話,而這番話卻又一再地暗示她有上輩子的成功,教她又怎可能不相信。
“當然,以本宮的手段,還有姑姑不遺餘力相助,區區後位又有何難?”唐筠瑤緩緩地在屋裡唯一的那張椅上坐下,落座的姿勢既端莊又優雅,臉上雖是帶著笑容,可眉宇間卻盡是上位者的矜貴自持,一舉一動亦是後宮嬪妃的作派,自幼便在深宮長大,後又曾在宮中任教習姑姑的芳宜如何認不出來。
“你當上了皇后,你果真當上了皇后!”她的臉上盡是狂喜之色。
“本宮當上了皇后,愈發印證了牝雞司晨之說,姑姑想說的是這句話麼?”唐筠瑤含笑問。
芳宜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理智終於回籠,神情也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唐筠瑤輕拂了拂裙面,慢條斯理地繼續道:“兩輩子了,姑姑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你這是什麼意思?”芳宜臉色一變,虛張聲勢地問。
“姑姑怎也不想想,本宮既有本事鬥倒後宮嬪妃,又有本事讓陛下對本宮言聽計從,更是自小經歷數不清的陰謀陷害,被人揹叛過,也曾背叛過人,難不成就憑你對本宮的那點小恩小惠,便能讓本宮一輩子對你感恩戴德?”
芳宜臉色幾經變化,張張嘴欲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此時此刻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姑姑以為,抹殺了本宮孕育孩兒的機會,將來再慫恿本宮來一出狸貓換太子,把你荀氏後代送到本宮膝下充當嫡子,本宮便會盡心盡力,一心一意為他謀前程,讓你們得以竊取趙齊江山?”
“姑姑打的一手好算盤,卻未免高估了自己的本事,高估了自己對本宮的影響力,更高估了本宮對摺柳的信任!”
芳宜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眼中卻是充滿了驚駭。
理智回籠的那一刻,她便認定了唐筠瑤那番什麼上輩子之話不過是想要詐自己的,可是隨著對方越說越多,樁樁件件都說出了她曾經想要做,卻沒有機會去做之事,她的篤定便已經搖搖欲墜了。
有一些她可以說對方是從唐松年處聽來的,可那番‘人前當貴婦,內帷為妖女’的話,卻是她早些年輾轉各地,見識了數不清多少內帷之爭才得來的經驗之談,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