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事實上,唐淮勉確是如此想法。
那姑娘是公主,無論誰娶了她都是高攀,這天底下就沒有和她門當戶對之人。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高攀,為何他就不能爭取一把?
唐筠瑜出嫁後不到半個月便是豫王娶妃之期,而紀淵則是在外甥女嫁入豫王府三日後病逝的。
天熙帝痛失忠臣益友,悲慟萬分,險些昏厥在朝堂上。更讓他難受的是,紀淵病逝後不到一個月,皇后病情突然加重,這一回卻是回天乏術,終於沒能再次睜開眼睛。
良相、髮妻先後離去,天熙帝大受打擊,也跟著大病了一場。
朝臣們對皇后、紀淵的病逝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一應事宜在他們逝後也是有條不紊地進行時,唯有皇帝的病倒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唐松年肩上的擔子自然就更重了,天熙帝雖然還沒有下旨,可誰都知道他就是接任紀淵的大齊下一任宰相。
唐松年披星戴月地忙碌著,一直到七日後天熙帝病情好轉才得以鬆口氣,而這個時候,唐筠瑤十五歲生辰便到來了。
十五歲女子及笄,可因撞上國喪期,而唐松年與阮氏又不願一切從簡,故而便決定將笄禮推遲,待國喪過後才舉行。
唐筠瑤其實並不在乎這些儀式,上輩子她連自己真正的生辰都不知道,自然也沒有人為她操心這些。
而這一日,唐尚書府卻迎來了即將出徵東狄的忠勇大將軍賀紹廷。
“你說什麼?你想要娶寶丫為妻?”唐松年濃眉緊皺,臉色著實不怎麼好看,目光如炬一般盯著賀紹廷。
賀紹廷迎著他的視線,鼓起勇氣道:“是,請大人成全。我必會用盡餘生,拼盡全力待她好,也只待她一人好。”
唐松年冷笑,毫不客氣地道:“你出征在即,卻跑來求娶我的女兒,戰場上刀槍無眼,若你有個萬一,難不成還想要我的女兒給你守望門寡?”
“不。”賀紹廷搖頭,將帶過來的一個諾大錦盒放在桌上,輕輕地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緩緩地道,“這都是忠勇將軍府全部的產業,若是此番我不能活著回來,這些便是我給寶丫的添妝。”
唐松年難得地愣住了,又聽他繼續道,“此番求親,是想得到大人和夫人的允許,給我兩年時間。若是兩年內我能平安歸來,請大人將寶丫許配予我。若是不能,這些便是我以兄長名義為她準備的嫁妝。”
唐松年臉上難掩驚訝,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只不過,他雖然表示了求娶的最大誠意,但是寶丫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才剛剛滿十五,要他這般早便把她的親事訂下來,他怎麼也不樂意。
再者,寶丫剛剛才過十五歲生辰,連及笄禮都尚未舉行,這小子便巴巴地上門求娶了,可見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小子便已經盯上了寶丫,只怕是一直偷偷計算著日子,就等寶丫十五歲生辰的到來了。
一想到這幾年一直有人對自己的女兒虎視眈眈,甚至他還是引狼入室,他便覺得心裡有點兒堵。
“大人……”賀紹廷見他一直不說話,臉色瞧著也不怎麼好看,心裡既不安又有些緊張。
“賀將軍,小女年紀……”唐松年緩緩開口,還沒來得及將拒絕的意思道來,唐筠瑤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爹爹,公事忙了這般久也該歇歇了。”唐筠瑤捧著茶點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咦?廷哥兒也在呀?”她把茶點放在圓桌上,彷彿才注意到屋裡的賀紹廷一般,驚訝地道。
“寶丫。”賀紹廷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便落回實處,眼神柔和地輕喚。
自從河安府回京後,他便一直忙著準備東征之事,忙得分身乏術,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見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