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太可怕了,這時候的將軍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一般,簡直太可怕了!
正房裡的雲氏聽到動靜,臉上露出解氣的笑容。
自打從馮維亮口中得知杜祖望是凌湘與人私通生下的孽種後,她一直在想著尋個穩妥的時機,將此事捅到杜誠忠耳中,卻不想還不等她想出萬全的法子,杜誠忠竟然自己便先遇著了帶著兒子去見姦夫的凌湘,將他們堵了個正著。
“娘,這回倒真是老天爺出手相助,免了咱們一場麻煩啊!”馮維亮難掩心中激動。
很好,這一回父親只是把姓凌的賤人帶了回來,那姦夫和野種只怕已經料理了,從今往後他便又是鎮遠將軍府唯一的公子,父親唯一的兒子!
雲氏嘴角微彎,決定再等凌湘多吃些苦頭,這才前去安慰那個盛怒中的男人。
她瞭解他,知道他發洩過怒火後最需要的便是溫柔體貼的對待,也只有經此一事,他才會更加明白,這個世上只有她才會永遠站在他的身邊,他們之間不需要再出現另外之人。
只可惜,這一回她卻失算了,杜誠忠打斷了凌湘一雙腿,把她關在房裡哪裡也不準去,轉頭卻又接連抬了幾名妾室。
這一回他卻是吸取了教訓,並沒有再從外頭抬進來,而是直接便從府裡挑選年輕貌美的侍女,誓要再生出一個真正擁有他血脈的兒子。
雲氏氣得幾乎把她屋裡的瓷器砸了個清光,想要尋找兒子當幫手,可馮維亮深知無論養父怎麼折騰也再生不出兒子來,至於抬妾室通房也不過是天經地義之事,孃親根本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念頭,他對雲氏的種種抱怨裝聾作啞,雲氏說得多了,他便乾脆減少了和她見面的機會,氣得雲氏又哭了一頓,只覺得自己的命怎的那般苦呢!
她心裡不痛快,便去折磨被關在屋裡的凌湘,看著曾經囂張跋扈的女子對她乞憐求饒,她便覺得心裡痛快極了。
膽敢和她作對的賤人從來沒有什麼她下場,譬如如今的凌湘,再譬如當年以為懷了杜誠忠骨肉便可以阻止自己嫁進門的荷香,一個又一個,全部都沒有好下場。
斷了一雙腿的凌湘過得卻是生不如死,杜誠忠自打她帶回來又打斷了她的腿後,便一直沒有再出現過,更沒有請大夫替她診治身上的傷,她除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成一個廢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還要忍受雲氏不時上門對她的冷嘲熱諷。
“對了,你可知道你那個寶貝兒子如今怎樣了?”雲氏故作神秘地問。
“他怎樣了他怎樣了?”凌湘一把抓住她的手,瘋狂地問。
“你那個姦夫生怕老爺會找他麻煩,連自己身上的傷也顧不得了,拋下你的寶貝兒子連夜逃出京城。可憐的望哥兒,嘖嘖,身嬌肉貴的將軍府小公子啊,在那破屋子把嗓子都哭破了,也不知是被什麼不懷好意之人抱走,還是已經死在了老爺的手上。”雲氏輕掩著唇角的笑容,眼中一片快意。
凌湘本就蒼白的臉,此刻連僅餘的一點血色都褪去了,瘋狂地拍打著門窗:“將軍,將軍!求你放過我的兒子吧,求你放過我的兒子吧!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啊!!”
拍著拍著,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不應該貪圖榮華富貴,更後悔發現懷孕之後不應該妄想母憑子貴瞞天過海。這些日有無數次她想一死了之,可就是放心不下兒子。
可如今大錯已經鑄成,杜誠忠不會放過她,雲氏也不會放過她,她這一條殘命,沒了便沒了,可她的兒子是無辜的,他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聽著凌湘那絕望的大哭,雲氏臉上笑容愈發濃了,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杜杏嫦遠遠地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