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利民,「娘!我要娶別梔梔當老婆!」
「啥?」
「娘,別梔梔別梔梔!別梔梔長得比鄭萍好看一百倍!一萬倍!我要別梔梔給我當媳婦兒……就要她就要她!」韋利民瘋狂叫嚷。
馬芳嬌只覺得腦門突突的漲痛起來。
她深呼吸,按壓住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柔聲問道:「兒啊,你先告訴娘,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被一個男的打的。」
「誰?」
「好像是個當兵的。」
「知道他叫啥麼?」
「別人喊他排長!」韋利民說道。
馬芳嬌一愣。
排長?新來的岸防部隊的排長?
這、這……
她男人是生產隊的大隊長,應該幹不過部隊的排長。
算了算了。
於是馬芳嬌又問,「他為啥打你?」
韋利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打了陶容冶。」
「陶容冶是誰?」馬芳嬌追問。
韋利民,「在別梔梔來我們鎮上以前,我以為鄭萍最好看,我要鄭萍給我媳婦兒,鄭萍說她喜歡陶容冶。我就問了人,說陶容冶今天會來鎮上,我就拿了個榔頭去知青辦,衝著人最多的那一堆喊了聲陶容冶……他回答了,我就敲了他一榔頭!」
然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弱,「……陶容冶就倒地上了。」
馬芳嬌目瞪口呆。
「你拿著榔頭……敲他哪兒了?」馬芳嬌緊張地問道。
韋利民,「他的腦袋。」
馬芳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天!她兒子拿著榔頭去敲了一個男知青的頭!!!
難怪公安要把她兒子給關起來。
韋利民對母親說道:「娘我要別梔梔當我的媳婦兒……」
「閉嘴!」馬芳嬌心慌意亂,絞盡
腦汁在想著要怎麼幫兒子脫罪。
這時,兩個守在羈押房門口的公安聽完了這母子交談的全程,走進羈押房,把兩人帶了出來,準備領著他們去詢問室錄口供。
好死不死的,這對母子正好遇上鎮醫院保衛科的陸科長領著鄭萍走進派出所。
霎時間,馬芳嬌心裡燃起了熊熊怒火!
她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鄭萍的頭髮,尖叫,「鄭萍你個賤人!你居然這樣教唆我家利民!現在好了……我告訴你,要是陶容冶死了,你就是殺人犯主謀!我們利民可是被你教唆的……」
馬芳嬌一邊罵,一邊揮著指甲撓鄭萍的臉。
鄭萍還不知道陶容冶出了事。
她只知道,她剛走進派出所就被馬芳嬌給給打了,而且馬芳嬌還撓花了她本就受傷的臉!
天哪!她的臉是多麼的重要!
鄭萍也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你個老巫婆!」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扭打成一團。
==
這會兒梔梔正呆在醫院裡,和小夥伴們一塊兒等待陶容冶的訊息。
過了許久,手術室的門總算被人推開。
醫生走了出來。
梔梔和小夥伴們連忙迎上前去,「醫生,陶容冶的情況怎麼樣?」
「陶容冶的頭骨裂了一條縫兒,但沒有傷到裡頭,所以他沒有性命之憂……」醫生說道,「但他必然會伴有很嚴重的腦震盪和後遺症,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申書華連忙問道:「什麼樣的後遺症?」
醫生搖頭,「這不好說,可能是頭暈嘔吐,也有可能喪失語言功能……也有別的腦震盪患者連路都走不動了,具體怎麼樣,要等他醒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