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順眼的、親近的、必要的,不輕易出手。他還一直告誡我要少管閒事,我答應他的才堅持了一年。別說現在答應給方皓幫忙,他要是知道我還幫趙泯看房子,估計鬍子都要翹起來。
說好的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也沒見趙泯人影。打這小子電話又沒人接。我盤算著再等十分鐘。要是半小時他還不來,我立馬就走。還好平時大家都坐電梯,要是上下樓的人多,看一個陌生人雷打不動長在階梯上,估計要叫保安了。
就在我耐性要耗盡時,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我找你半天,你坐這幹什麼?”
我抬頭一看,西裝筆挺,皮鞋鋥亮,經年不改的大背頭。這不是被我拋在腦後的錢忠達,錢老闆麼?我馬上收起手機站起來打了個招呼:“錢老闆好。”
重操舊業(七)
錢忠達大約是沒想到會見到我,也有些驚訝:“小黎?”他從樓上走下來,打量了我一番,“你怎麼在這?我打過你手機,空號。我還以為你離開這座城市了。”
“沒有沒有。”
我大概把手機的事情又朝他解釋了一遍。他這才釋懷地笑起來:“你早該換了。”
我一邊點頭稱是,一邊心裡汗噠噠,這人果然很介懷,估計之前是覺得被我落了面子,心裡指不定怎麼罵我。聽了我的解釋後,臉色才好看一些。說到臉色,去年我見他的時候,他明明面色紅潤,諸事順心的吉相。一年不見,怎麼灰暗成這樣。
不過卦相一說,本就以動為靜,哪怕是下一秒就產生變化,也是正常的。因為它的本質就是一個變化的過程。我只在心中猜他可能生意不好,但也沒問。
“錢老闆怎麼走的樓梯?”
要是坐電梯咱倆就不必這樣尷尬地打招呼了。
錢忠達道:“噢,我來看房子。等半天中介沒來,聽到樓下有動靜,才下來看看是不是他走錯了樓層。沒想到是你小子。”
我心裡閃過一絲猜想:“和錢老闆打電話的人,不會是姓趙吧。”
“是姓趙。”錢忠達看了我一眼,“你認識?你也買房?”
我當然不是。我要是就好了。現在可尷尬了,這趙泯說的難搞的客戶就是錢忠達!要是別人,不認識我的,我還能跟著糊弄糊弄。錢忠達還不瞭解我麼,我以前幹什麼現在幹什麼,他恐怕都一清二楚吧。還裝什麼大師,是要死啦!
我乾笑兩聲,現在反倒由衷希望趙泯這混小子別出現了,然後我就能說服錢忠達回去。我再麻溜地滾。以後趙泯這小子愛咋樣咋樣,我可不管了。
可天就是不順我的意。
我盼著他來時他不來,我望他走時他不走。下一秒趙泯那顆圓溜溜的腦袋就從電梯口探了出來:“不好意思黎哥,中間有事耽擱……嘿,這不是錢老闆?您來得真快,實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那,咱們現在就上去?”
說著趙泯就朝我擠擠眼睛,想開始侃大山吹牛皮了:“這位就是我說的……”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過去攬住他肩膀道:“我發小。閒得沒事找他來玩。錢老闆,我們先上去看看房子吧。”
錢忠達本來對趙泯的遲到很有意見,但或許是礙於我在場,笑笑不說話了。
趙泯梗住了。他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聞言熱情地在前面帶路,安靜了兩秒,趁錢忠達不在意,這才悄悄問我:“你們認識啊。”
何止認識。他還想拐我去做房地產呢。當然這就不必讓趙泯知道了。我捏了把他的脖子:“一會兒你牛皮少吹。少說多餘的話。我說啥你就配合啥。”
趙泯只能說是了。
錢忠達對這房子已經很熟悉了,他挺中意這戶型,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一定要一個懂風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