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泯。你要找他算賬麼,我可以提供地址。”
原野道:“你和他難道不是一丘之貉?”
我立馬撇清和趙泯的關係:“這認一是一,認二是二。怎麼能叫一丘呢。我和他是兩家人。連點親戚關係也沒有。真的。”
方同志重重哼了一聲。
我一聽,壞了。這眼前事難了,身後人難纏。我他媽怎麼就落這麼個境地。方皓我就當我是怕惹他不高興了吧,這原野關我屁事啊,我幹嘛要縱容他啊。
我說:“這可不成。原先生看著也是文化人,這私闖民宅是什麼名頭,您應當知道。我這屋裡,可還有個警察同志呢。您要不想進局子說話,還是挪挪尊臀,移走為妙。”
“走啊。”原野茶杯咯噔一放,一雙狹長鳳目便瞧了過來,“是擅自取物罪重,還是我私闖民宅罪重。還是說。”他提高一些聲音,故意讓方皓聽見,“警官同志包庇罪來得重。”
方皓一菜刀剁在了砧板上。
我按住腦門,行行好吧兩位。我沒見著方同志對哪一位群眾這麼不客氣過。這氣場不對大約是天生的。可能這兩位八字有些不合。明懟暗諷,就沒消停過。
方警官菜也不做了,剁了一半的魚還張著嘴躺在砧板上,長腿一邁就走了出來,一隻手解圍裙,一隻手拉著我就往門外走。
我說你幹什麼去!
方皓客氣地說:“原先生遠道而來,既然不願意住賓館,就只能在寒舍屈就了。只是小廟容不下大佛。這一床就讓給原先生,好翻滾地自在些。我們另尋他處。”
原野倒笑了,伸手一指,請便。
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方皓把我給拉走,原野鳩佔雀巢,像個主人家一樣關了門。
我:“……”
方皓鬆開我的手,說:“車呢。”
晚風有些涼,西邊太陽已經沉完,剩了些紅霞,天上零散掛著幾顆星。我看外頭都是裹著外套晚歸的人,再瞅瞅我倆衣衫單薄被風吹成了鼓風機。頓時有些氣笑:“那可是我的屋子。怎麼也不該我走吧。”
方皓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我走?”
我改口:“當然是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