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道:“報案人說的。他說屋外有人在監視他,讓我們馬上派人過來。”
結果等警方過來,這裡空蕩蕩的,並沒有找到監視的人。他們怕出事,就把門撬開,但發現什麼也沒少。唯一不同的就是牆。報案人?難道是屋主麼?那他人怎麼沒在。我說:“這種事情你找我幹啥。”
方警官理所當然:“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說著臥室那裡忽然起了騷動,有警員驚訝的呼叫聲。方皓當即衝過去,錢博比他衝得還要快。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臥室已經一堆人,忽然聽到方皓的聲音大叫:“小心!”
人群一閃,夾雜著砸東西的聲音。我在廳中看到房裡忽然飛出三團黑影,電閃一樣的速度,直奔我面門而來。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一仰,堪堪避過。方皓已經衝了出來,他手裡拎著件外套朝那矇頭亂撞的黑影掄過去————
能飛的我估計是昆蟲,但這昆蟲也太大了。就在這時那三隻昆蟲像突然找到了口,齊刷刷往一個地方飛去。我順著路線看過去,窗子不知道被誰開啟了條縫。那三隻昆蟲嗖地一下就躥了出去。方皓氣急敗壞道:“誰開的窗,啊?”
錢博道:“你和蟲子較什麼真!”
“你看那蟲趴哪了麼。這不趴屍體上。那就是犯人留下的證據。”
他倆在那爭執。我過去臥室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這還是我第一次直面屍體。這是個年輕男子,大字型躺在地上。聽警員說是在床底下的,進門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因為身上沒有的傷口,所以也沒有血腥味傳出來。是一個警員在搜看臥室時,順便往床底下看了眼,這才發現不對。方皓他們進去的時候,他們剛把床板掀開,就驀然飛出三團黑影。
好了。
現在這不叫入室搶劫了。我看了眼方皓:“這可以改成入室謀殺了。”
案子的性質不一樣,需要做的工作也變多了。錢博打電話讓法醫科派人來,同時和局裡報備案件情況。這間臥室暫時就封起來,不能進人了。
我看方皓一直在揉手,過去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是那蟲子一樣的東西飛射出來的時候,他沒擋及,被撞了一下。那東西不知好歹,我讓他把手伸出來看,手背上紅通通的。再看了眼他的面色,雖然暗淡,但氣運平穩,心想應當沒什麼事。
但那蟲子是怎麼回事?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謀殺案。現場人多比較混亂,錢警官忙裡忙外,看我一個閒人站那兒,皺起了眉頭。我很識相,在他趕我之前自己出去了。
這屋我看著暫時用不到我,我就別添亂了。去查查那蟲子倒是真的。於是我和方皓打了聲招呼,就先下了樓。一邊走心裡一邊在琢磨,那個男子衣冠整潔,面色平和,因為生機已斷,也看不出門道。屋內風水平穩,也沒有毛病。這要從何算起。
直接的找不到門道,那隻能從側面找。我在腦中費力地回想屋內一干人等的面相,希望藉此能抓到點什麼。錢博面色削白、青筋虯額,應該不日有麻煩事纏身,但和此案關係不大。方皓可能受此案所累,氣運有點暗淡。
但這頂多是案件帶來的負面影響,此案可能有些糾葛,不是重點。重點是……
我腦中閃過窗邊那個警員的面孔。他戴著帽子我先開始沒注意,現在想起來,以方位看,他站在杜門,面顯憂色,被兇物衝撞。他可能會遭殃。如果注意些他,也許能抓到一點案件的線索行蹤。想著我就想掏電話打給方皓,但腦中錢博的身影一閃而過,莫名使我放下了手機。現在要忙的事這麼多,不如晚點再告訴他好了。
這麼半天過去,沒發覺路上天色都暗了。我給小王打了個電話,讓她女孩子早點關門回去,不用看店到很晚,今晚我不過來了。她吭哧半天,說有人來接。
嘿,我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