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看他也不像本地的,沒敢說。只說很久沒人住了。他就走了。”
這人一定就是古越無疑了。孫老五向來是會保護自己的人,他這隨便一忽悠,倒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然若是實情相告,指不定要給大伯他們招來禍事。
我又問:“他後來去了哪兒知道嗎?”
“這就不清楚了。”孫老五搖搖頭,“你有事要的問的話,就去河北五條裡,找魏老。他年歲大,這村子裡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如果真是黎老爺子朋友,他說不定能知道些眉目。平樂村的人,年輕時都受過他幫助。”
“不過有個問題。”孫老五說。
“您吃過飯啦!”
我大吼著。
“迴轉啦。”
魏老坐在門口,笑眯眯望著我。他臉上的皺紋又幹又深,癟著沒牙齒的嘴,咂巴了兩下。
方皓:“……”
我嘆口氣。
這就是孫老五說的問題。
魏老已經九十八歲了。他耳朵這兩年開始不大好,聽不清人說話。
方皓捅捅我:“你確實他這麼大年紀了你還要問他幾十年前的事麼。”
我看了坐在那曬太陽的魏老一眼。他安安靜靜地剝著玉米粒,時不時望望我。哎,還是算了吧。結果我倆過去就幫魏老剝玉米剝了一下午。等到最後走時,也還啥都沒對上嘴。反正問他天氣他說吃過飯了,問他認識黎天啟嗎他說胡家有兩個女兒。玉米倒是剝了一袋。
方皓拍拍褲子,我撣著袖子,兩人都打算回家了。我想,既然這裡的事暫時沒有進展,就先回碧琅,找白鶯鶯再說。結果倒是被老人家拉住。
我莫名其妙,心說他不會是突然聽懂了我問的什麼,於是順著他的動作,跪蹲到他的面前。方皓亦是如此。結果魏老只是摸摸我們兩人的頭,拍拍我們的手,就沒動作了。
我:“……”
他這年紀,足以當我的太爺爺。即便得不到有用的資訊,幫幫老人家也不算虛度。我輕輕回拍了一下,說,您老可注意身體,別太累了。也不管他聽沒聽見,就拉著方皓走了。
走了幾步,回頭去看,魏老還坐在那朝我們揮手。
方皓心情有些複雜,他揮揮手,問:“老人家年紀這麼大,沒子女嗎?”
我說:“他的子女,年紀要有我爺輩這麼大了,沒兩個了。要說孫子,曾孫子,這些都離的遠。他動作雖然慢,卻還能給自己弄點吃的。再說了,曾孫子能想到他幾次呢。”
方皓嘆了口氣,並沒有說話。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家裡人。
往往越是在世上活的長久的人,越是孤單。因為他已經嚐遍所有的人情冷暖了。
如今玉米地長得很好。一片片綠蔥蔥的。我讓方皓注意點,別被葉子劃到手。容易發癢。方警官忽然道:“其實我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