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顧如泱戳破了七娘的行動,她跟著用刀子將那圖畫花,接著道:「我要回九天,你呢?是如何安排的?」
七娘還是一五一十的把安排告訴顧如泱,無非就是先回顧府看看她的安危,既然顧如泱出現在自己跟前,說明顧府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她也不用再跑了,接下來也是回九天,細作肯定不止一個,尤二孃手上的事情也不少,她還得去協助。
「那便一塊回九天吧。」顧如泱道,不過看樣子倒是少有的無奈。
「是的當家,」阮七娘答道,不過她心中依然有惑,又接著問道:「不過當家的,我此次回港,打的是處置昭陽的名號……若一會回了九天,有人問道,我應該如何回答呢?」
顧如泱這是跑到馬廄也沒個清淨,她愣了一下,回答道:「就說我與昭陽已和離,將她逐回了念歸城。」
七娘贊同的點點頭:「這無不也是個法子,可能不會如大家所願,但也算是個好理由。」
「不是理由。」
這次換七娘愣住了,她道:「恕屬下愚鈍……」
「沒什麼愚鈍不愚鈍的,正如我剛才說的,我與她和離了,她二日後回念歸城。」
顧如泱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是糾結,她走出馬廄,看著天上如鏡的月亮,現在就連這月亮都有些刺眼,顧如泱摸摸眼角的濕潤,又清了清嗓子。
「馬廄一股子馬糞味,也不知道呆那麼久做什麼,回九天。」
「得令!」
這次換了梢公換了船隻,甚至換了回去的路線,顧如泱趁著夜色悄悄的回到了九天,燕子島上並無一人知道她已回來,甚至何三思都還以為他在顧府之中還與昭陽糾纏。顧如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站在屬於昭陽的那間房外她停下了腳步,她知道房門後還有她的東西,果然心頭只要想念在哪裡都能看到回憶。
顧如泱搖搖頭,還是堅決的走進了自己的那間房,她的房間在九天的二樓,但也是足夠高的地方了,她輕輕的推開窗戶一角,那裡的視線正好對著燕子島,島上的篝火已僅有幾簇,圍繞著篝火的水手們都自顧喝著酒,彷彿像分開後許久的兄弟們在唸舊。
顧如泱跟著四處看去,尤二孃的手下們都還十分盡責,除了安排著來客們的吃住,守衛們的精神也挺不錯的,有風吹草動都不放過,顧如泱暫且也放了心。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床榻前,昨夜此時還是與昭陽相擁而眠,而今卻是勞燕分飛。
顧如泱無力一笑,即使今天已想了萬種理由來搪塞自己,讓自己不要那麼難過,可是夜深人靜時那種支離破碎感還是在心裡不斷的升起,原來所謂親人還是可以離開就離開的。
「當家的?」
門口傳來了尤二孃的聲音。
「進來。」顧如泱喚道,她還是清楚現在多個人說話心裡會好受些。
尤二孃提著一隻雞一壺酒便進了屋,她將酒肉放在桌上,倒是一臉樂呵道:「七娘都給我說了,這個…要不先喝點酒……」
顧如泱沒要酒,但要了個雞腿,折騰了一天又與霍啟山打了一架,至今還是滴米未進,她狠狠的咬下一口肉,猛得咀嚼著。
尤二孃看著顧如泱一副置氣的樣子,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她是至小跟在顧如泱身邊,顧如泱這二十一年裡在何三思與杜詠的扶持之下,一切都像是順風順水,她從小受到最好的教育,無論是航海或是讀書,稍大一些時,顧如泱在海上行走,處處都是受了她顧家恩惠之人,加上顧如泱天資也好,海上作戰尚未有敗北之例,她就如同天之驕子一般,尤二孃甚至都覺得自己能站在顧如泱身邊是一種極大的榮幸。她確實從來沒有見過顧如泱如此喪氣過。
「你吃慢點。」尤二孃給顧如泱滿上酒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