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泱當然知道昭陽要這樣回答,她也是這樣打算的,她偏不信昭陽硬著骨頭來,還能硬著骨頭回去。
八隻沙船呈一張弓形,快速的朝著王八島的方向靠近,中途八隻沙船又兵分兩路圍繞著島嶼東西兩側散開,有四隻船直接登了島,餘下四艘開始圍繞著島嶼活動。
顧如泱跳下沙船,她的水手們也跟著下為,最慢的便是昭陽了,雖然抽象了常服,但她還是一副行動不便的樣子,昭陽站在船邊上,傻傻得看著沙灘不知所措。
「跳啊,公主。」一個水手朝昭陽揮著手。
昭陽卻緊皺著眉,不知進退,這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不管她,我們先走。」顧如泱可說著就往岸上走去,人帶著風似乎的,頭也不回。
「當家的,真不管?」阮七娘道。
顧如泱笑道:「她若真急,她自己知道跟上來。」
阮七娘回過頭,果然見昭陽攀附著船沿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一隻腳踩著木頭的接縫上,另一隻腳往下探索著,好像在看什麼時候才能落地。阮七娘又看向顧如泱,果然這顧當家的回了頭,朝著昭陽那頭走去。
顧如泱走到昭陽腳下,她拉了拉昭陽吊著的那隻腳:「跳啊,這一尺不到的距離,你倒是鬆手呀。」
昭陽兩手掛在船沿,看樣子也很難低頭與顧如泱對話了。
顧如泱所幸一把抱住昭陽,這宮中長大的女子,和自己比起來果然芊芊細腰。
昭陽一落地便是一雙警惕的眼神盯死著顧如泱,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憤怒,也不知道是氣顧如泱的嘲笑,還是氣顧如泱的擁抱。
「就你磨磨蹭蹭的樣子,還救不救你弟弟了。」顧如泱朝著昭陽勾勾手:「走了,我的公主殿下。」
正如阮七娘所說,這島也是小得足夠精緻了,如果不是島上植被茂盛顧如泱都覺得自己能一眼將這島給看透了,但也正是這裡植被茂盛,若真有人想在島上做些什麼,就最不易被發現。
「小心了。」顧如泱說道,同時拿出了自己的短刀,這刀沒什麼妝飾,就是像一個鐵片子,刀柄就是套了些打碎的椰子殼,這刀和她人一樣,糙的很。
阮七娘又將上岸的二十來人中支了四人左散開,如果誰見到龔老大或者是秦寰安,就以海鷗聲為信,一短三長就是準備進攻了,如果確實危險,那便三長一短,大家再做計議。
「公主,這下你就別逞強了,跟在七娘後邊,也別亂跑。」顧如泱此時倒是認真了起來,這叢林裡誰也看不見誰,昭陽越低調越好。
道理昭陽是明白的,她也不想給誰添亂,於是點點頭聽話的走到了阮七娘身後。
顧如泱帶著人小心前進,不一會便有人從東邊跑了回來,那人嘴裡打著海鷗的訊號,不用說就知道是自己人,回來的是個水手,他本是要往東走的,結果沒走幾步便聽見了鬥毆的聲音,但叢林繁茂他一時不能確定清楚的位置,只知道是島東的方向。與此同時,他在島嶼以東十里的方向看到了一艘兩帆的福船,帆已降了下來,但桅杆頂上掛著的旗倒是寫著一個龔字,不用說便是龔老大的船了。而在島嶼東則的沙灘上停留了四隻小船。
「就說怎麼沒看到龔老大的福船,原來是從東則上岸的。」阮七娘道。
「人也在島東,但不知道在與誰作戰。」回來的水手道。
「是我弟弟。」昭陽緊張得說道,但她又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她低聲道:「我弟弟帶了十個親衛在身邊,個個都是宮裡頂尖的高手,既然在廝殺,說明寰安還活著。」
昭陽一把拉住顧如泱的手腕:「顧當家,救他,算我……算我求你。」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呢?」顧如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