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顧府的匾額,顧如泱也並不覺得這裡親切,她只在一歲前生活在這裡已經全無這裡的記憶,若所她心所繫,還是那濤濤的大海。
五人簡單用過飯,除了顧如泱與杜詠的其它三人匆匆離開了顧府,萬世港的事務眾多還需要人手處理,拋開萬世港顧家還有其它的港口、碼頭和檔口要管,這祭祀耽擱了半日,餘下的半日才不得清閒。
「這是這幾天清點出陳青川的家財,當家的過目一下。」杜詠朝著身後的三位帳房招招手,為首的帳房將帳本送到顧如泱手中。
接過帳本,顧如泱只覺得頭大,至小跟著杜詠學著習文識字但對管帳之事、學問之事通通沒有興趣,對這些沒興趣卻不代表她對班門弄斧有興趣,何三思也依然頭大,顧如泱也算得上女中豪傑,但並不勤於習武,總說刀槍之術夠用就行。
若真有一事讓顧如泱衷情,怕只有出海二字了。
「九爺你直接給個結果吧。」顧如泱將帳本往桌上一扔,又撿起碟裡的瓜子,一邊嗑一邊說道:「這些個零零總總得,我也沒耐心看。」
杜詠早已熟悉了顧如泱的性子,在外人眼裡這位當家的頗有威望,為人處事義字當頭像極了顧長海,但私下做事嘻嘻哈哈,除了航海對其它的事情興趣不大,也虧得這義字讓她籠絡了不少人心,大家都甘願為她做事,才有了她顧家的翻盤。
「當家的,這帳可比船上的帳簡單些,你自己上心看看自然就看明白了。」杜詠語重心長地說道,他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給顧如泱看一輩子的帳。
顧如泱不笨,知道杜詠是想讓她學著自己管事,還是無奈的拿起帳本,但又是一臉虛情假意,每一頁看得也是百無聊賴,這府上帳目確實要比船上的帳目簡單很多,名目也少了許多,基本上能看見的開支便是府上人員的月給,柴米油鹽的開支,還有些零零碎碎的,顧如泱大概掃了一下,倒無其它。
「當家的可看出什麼門道?」杜詠見顧如泱放下帳本便問了上去。
「沒啥門道。」顧如泱老實答道。
「哪的開支多,哪的開支少總看出來了吧?」
「平瀾院的開支最多。」顧如泱是注意道了:「是其它院裡的三倍。」
「當家的說對了,昭陽公主所在的平瀾院開支最多。」杜詠說道,順便把昭陽的名字也牽扯了出來。
「但平瀾院的開支也是正常的。」杜詠接著解釋道:「雖然這裡的開支比其它地方多三倍,但是主要還是其它的院裡沒住著人。」
「也是。」顧如泱點點頭:「人都被我們殺了。」
「那……」杜詠話峰一轉:「當家的有沒有考慮過搬回來住呢?畢竟海上也沒個地氣,顧家的產業要做大,總還是要沾著些地氣才能生根。」
顧如泱心裡一沉,這日子沒法過了,在船上何三思勸自己嫁人,回岸上杜詠勸自己別呆船上,都是口口聲聲為了顧家好,卻都不是她想要的。
「還是不必回來了。」顧如泱笑笑:「海上也挺好的。」
杜詠一下也沒了聲,顧如泱這性子他是知道的,這一時半會也不會依了他。但杜詠畢竟也是進士出身,和何三思相比謀略更勝一籌,他不急於硬勸這顧當家,反而退下陣來,對顧如泱說道:「海上好那當家的就多在海上跑跑,多跑些海路回來對顧家也是好事。」
「還是杜九叔知我。」顧如泱也笑了起來:「我這就回船上了。」
「當家的且慢……」
杜詠哪想到顧如泱歸心似箭,他急忙將顧如泱拉住按回席上,又給顧如泱倒了杯茶放她跟前,杜詠道:「當家的你回來了也不見見公主嗎?」
「為何要見?」顧如泱反問道:「之前不是說拜堂了就可以嗎?」
新婚那日,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