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便不說吧。」
「不!」昭陽道:「我不能瞞你。」
昭陽從顧如泱懷裡坐了起來,她與顧如泱面對面坐著,盯著顧如泱的雙眼,昭陽用儘自己所有的真誠,她一字一句說道:「萬世港隸屬於斐縣,顧家為首及港內眾商戶,需要以大周律,向斐縣納稅。」
顧如泱都能感覺到自己笑容逐漸僵硬,她想過昭陽可能提到的一萬種可能,但這件事真的在她的意料之外,上稅?在顧如泱的世界裡斐縣從來都只是萬世港的一部分,向斐縣上稅,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
「憶安,你莫不是在說笑吧?」
昭陽皺著眉頭,狠心的點著頭:「我是認真的。」
昭陽拿出長公主應該有的姿態,說道:「我們在一起了,無論一開始有沒有料到今天這樣的結局,這一段婚姻就是為了讓念歸城與萬世港也應該百年交好,能與你在一起我十分開心,開心的以至於險些忘記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可那姿態隨著昭陽的情緒逐漸的消沉下去:「但……但我又怎麼能因為安逸而去忘記仇恨?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重新回到北陸的土地上,將我母親的衣冠埋進北陸的土地,所以,如泱……我……為了這一切,我只能這樣。」
顧如泱安靜了下來,與她同時安靜的還有她剛才有些激動的心情,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回復昭陽的話,昭陽說的並沒有錯,當初二人聯姻便就是各取所需,萬世港不可能一直做海賊了,這點連何三思都清楚,只有念歸城的大米與技術才能改變太平島此時的命運。但顧如泱卻不想這樣,她不願意這個與她做籌碼的人是昭陽。
「好,我知道了。」顧如泱也清楚這個問題無法逃避,她從榻上起身對昭陽道:「這事情不是我一人能決定的,等杜師爺回來再做商議。」
「你……是又要離開了嗎?」昭陽問道,昨夜好像也是如此,一提到正事顧如泱就像棄甲之將,只是轉身離開。
「留下做什麼?」顧如泱的聲音也冰冷了起來:「與你簽訂協議嗎?」
昭陽咬緊了唇,顧如泱已將話趕到了死角,二人再說下去只會是錯。
「不送了,顧當家。」
顧如泱摔門的聲音就像敲在昭陽心上的鼓槌,打得她心中又疼又難過,她知道她做得這一切並沒有錯,錯就錯在她與顧如泱相愛著對方。
顧如泱的離開也將奉劍奉笛引了進來,二人見昭陽眼角微紅,不多說也知道小倆口這是吵架了,想這公主與駙馬的本是突飛猛進著的,但好像一瞬間又跌和了冰點,奉笛麻利的收拾起了房間,讓昭陽從榻上起來往案機處坐去。
奉劍倒是直接些,她向昭陽問道:「公主怎麼了?」
「沒怎麼。」昭陽並不願意多說,有些事說了這兩位侍女也不會明白。
「我見駙馬臉色也不好看。」奉劍道:「一家人有些摩擦也是常事。」
昭陽乾澀的笑了笑,她對奉劍道:「去找些安神的香來,再把筆墨拿來,本宮還有些公務沒處理完。」
昭陽話畢,奉劍便去準備了,但奉劍的話還在昭陽心裡放著,親人?顧如泱是她的駙馬,是除了她父親以外至親的人,自然也是她的家人,可這若真是家事,兩人又何故都如此難堪。
寧酊大醉的可不止顧如泱,尤二孃的狀態比顧如泱還要差些,直到午時過後她才從睡夢中醒來,這酒後勁極大,萬二孃也覺得自己一陣渾渾噩噩沒有半分清醒的感覺,而且比顧如泱更糟糕的是人顧大當家被曾世送回了九天,而她自己都還在昨夜喝酒的那鳥船裡,身邊連伺候的人都沒一個。
尤二孃在船裡找來一桶水,馬馬虎虎的把臉收拾了一下,她努力回憶著昨天醉酒是怎麼樣的情況,卻隱約覺得曾世往自己臉上親了兩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