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泱笑了笑:「來了這裡,也得到魚肚子裡。」
「當家的說的是。」海星道。
顧如泱看了看跟前的地圖,又道:「火準備好了嗎?」
顧海星指著窗外,又答道:「所有船都點上了火把,樹脂加上了魚油,這雨一時半會也滅不了,其它的油也裝了箱,就等齊兵了。」
「好!」顧如泱說著又指著地圖,她對顧海星說道:「你看這離人島,由五個小島形成了一個圓弧型,只有島南與島北各有大的缺口,我們從南口進入島中,齊軍定然也會跟著我們從南口進,到時候通知九天及其它船隻停靠南口左右,等待齊軍進島。」
「當家的真是好手段。」顧海星說道。
顧如泱揚起眉毛笑道:「難得聽你嘴裡吐些好聽的話,快去通知各番,齊軍進島立即收網!」
「得令!」
看著海星小跑出去的背景,顧如泱走到了窗臺邊,她伸出手將屋簷下的海鷹捉了起來,這可憐的小傢伙一身已經濕透了,這沉重的身體已經無法再與顧如泱博弈或者去飛翔,顧如泱提著它來到房間的火爐邊,讓這幼小的海鷹感受一下壁爐的溫暖,又想到桌上還有幾片魚肉,她又饒有興趣的拿起生魚片去餵食這小傢伙。
「小傢伙,這雨是真大吧。」
「……」海鷹自然不會說話,也聽不懂她說話。
「那就讓它更大一些吧,九天也需要動一動了。」顧如泱看著海鷹吃下魚肉,也幽幽的笑了起來。
而在離人島的南方,八百沙船已不像剛才那樣的生猛,他們放下了速度,可還是保持著前進,船下的浪不再似方才那樣聽話,溫柔的小綿陽忽然變成了海上的巨獸,浪潮一次比一次來的要高,若是大船還方得平靜,沙船、鳥船之流只能隨浪逐流,時而被浪潮拍了起來,時而又被狠狠摔下,原本船上裝備精良計程車兵們,個個都是人仰馬翻的模樣,不過也有些水性好計程車兵還掌控著船,讓它們勉強前進。
韓楚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靜靜的坐在船樓中,這位主將面色難看,此時那些鼓勵著他前進的謀士們也不再發話,白淨的張校尉、善言的文書都安靜的坐得遠遠的,不過一開始被韓楚扔到甲板下方的馬安倒是被喚了上來。
「將軍……」馬安垂著頭,一臉喪氣。
「現在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吧。」韓楚說道,任誰也沒有想到本來眼看要追到顧家的船隻了,卻又天降暴雨,風浪也跟著大了起來,小型的船隻們只好放下了速度,眼睜睜的看著尤長瘐的船往離人島而去。
「末將看到了。」馬安小心回答道,不敢再惹這位將軍生氣了。
「你有何計策嗎?」韓楚問道,他查過馬安的背景,這人極為普通,就是最低階的水兵出生,不過也是靠著一身真本事爬上了校尉的位置,當年第一個登上了大周皇后的船,放下了軟梯,才得以讓大齊的軍隊上船,殺掉了黃皇后,給大週一記重創。
「末將以為,現在海浪如此之大,應用鐵索連船。」馬安答道。
「這是自然。」韓楚道,不用馬安提醒他也明白首先應是如此。
「對於顧家船隊,追與不追,你是如何看的。」韓楚又道。
馬安臉上露出難色,他支支吾吾道:「這……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韓楚聽不得這模稜兩可的答案,他拿著刀用力往地上敲去,喝道:「大丈夫做事做就是做,不做就是不做,你這是何回答!」
「末將以為,追!」
「理由。」韓楚問道,其實他自己也不想放下那隻到嘴的鴨子,但他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此時風大雨大,我軍就四隻大船,其它皆是小船,若不追去前方那島,就怕一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