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想獵些鯨魚。」畢竟年青氣盛。
「出海看看即可,獵鯨……」昭陽戳著寰安的頭說道:「不可以!」
寰安已是十四歲,自然不能住在平瀾院中,顧如泱一直不回顧府,昭陽又自作主張把寰安安頓在離她最近的聽濤館,近日來昭陽已感十分倦怠,正好寰安來了她便帶他出海看看,順便找個時機再次拜會她的附馬。
是夜,昭陽又與寰安在院內聊起幼時的事,直到月上樹梢才各回各院。
一覺醒來已是辰時,昭陽往日都是卯時起床,沒想到昨日與寰安小酌竟然忘了時辰,而奉笛奉劍見昭陽已是累了幾日,也任她睡著,原本的公主就應該過這樣的日子,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才對,而今的昭陽卻是比朝廷的大臣還累,作為整日侍奉在側的侍女也有些看不下去。
昭陽醒來後只做了簡單的收拾,今日本就計劃著帶寰安出海,自然不適合太濃重,用過早膳昭陽便直奔了聽濤館,可誰知還未走到聽濤館門口,服侍寰安的貼身侍女奉硯便跪在了地上,一副哭哭涕涕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可是六郎欺負你了?」昭陽問道,寰安年滿十四,難免少年衝動,貼身的侍女本也有教導主子的責任,放別人眼裡自然不會過問,但昭陽一向待人親善,自然不願意寰安做些勉強人的事。
侍女不語,只是搖頭,看神色是嚇得不輕。
「公主問你話呢?」奉笛問道:「到底怎麼了?」
侍女抬頭看了一眼昭陽,已是滿目淚水,一臉惶恐。
「六殿下……六殿下他……他出海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昭陽只道這弟弟是越大越是不聽話了,這事自然也怪不得下人,只是把寰安出海的情況問了個清楚。
原來秦寰安早已定了獵鯨的心思,過來找昭陽是想探探她的口風,如果昭陽也贊成他就借些顧家經驗豐富的人一塊出海,如果昭陽不同意他也早做了二手準備,一個皇子自然不缺錢,他一早就僱好了當地的船員水手,自己又帶了些府兵,趁著昭陽還未醒就一早出了海。
昭陽可容不得他這樣放肆,趕忙請來了霍啟山與杜詠,這二人見面臉色並不好看,不過聽昭陽把事情原委一說,又安分於事情上了。
「什麼!?你說殿下出海捕鯨了?」杜詠一臉驚訝。
「正是。」昭陽道。
「這鯨可不是說捕就能捕得!在顧家的船上,也不是人人能對那鯨魚下手,這是代代相傳的手藝,不是哪個外行人就做得下來。」
「那臣下馬上把殿下給追回來!」霍啟山說著轉身就要出去。
「回來!」杜詠說道:「你可知出海多久了?出海多遠了?往哪個方向走的?」
霍啟山一愣,一下就洩了氣:「不知。」
杜詠又看向昭陽。
「只知是醜時就出去了。」昭陽道。
「這事,還是隻有找顧當家的。」
第8章 第七章
還沒走到萬世港的牌坊,就聽見碼頭上的號子聲此起彼伏,船工們抬著才卸下的貨物朝著牌坊外的車隊走去,那車隊不知從哪裡起的頭,也不知道在哪裡收的尾,無論左右看去,都見不到頭。拉貨的工人們均是脫掉上衣一絲|不|掛,其中還不乏女人,女人們也坦胸露乳,一個個面板被曬得黝黑,晃眼看過去,若不是有著女性特徵,極難看出這些混雜在船工裡的還有女人。
越是接近港口,越是覺得號子聲大如雷鳴,放眼望去,這些拉貨的船工足足有千人之多,他們整齊的從船上接下貨物,就像成群的螞蟻,有秩序的工作著,很難想像他們只是處於底層的船工。
昭陽也難免放慢了腳步,眼神不由的往船工的方向看去。
「公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