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像是在腦子裡把這世上所有人的名字都想了個遍, 然後才想起了蕭延玉話語中所指代的那個人是誰。
「哦, 你原來說那個人?」
楚德敲了敲腦袋, 靠近了蕭延玉的耳邊道,「你如果不提起他……」
「我早就把那個傢伙忘的一乾二淨了。」
「你……」蕭延玉的瞳孔猛的放大。
他看著楚德,表情十分不可思議。
楚德看著蕭延玉的這幅表情,又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難道我就必須要記得那個人嗎?」
「這麼多年來,死在我手底下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一個死人的名字我都記得……」
「那我的腦子,豈不是早就爆炸了。」
蕭延玉的呼吸聲陡然變得更加粗重。
而此時, 楚德忽然間在他的耳邊輕笑了起來:
「不過比起那個人, 我倒是覺得你這個人更有意思……」
「在那個人的庇護下活了十年,現如今那個人一死,你就像是隻無家可歸的小狗一樣。」
「怎麼?難道那個人一死, 你就變成這樣了?」
「真是可憐……」
「也不知道那個人庇護你十年, 見到你如今的這個樣子, 會不會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的庇護就是個笑話。」
楚德說完之後,將槍口懟到蕭延玉的身上,卻沒有正對他的致命處,而是在肩膀上。
房間裡, 響起了一聲沉悶的槍響。
蕭延玉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
他捂著自己的肩膀, 身體不由自主的沒了力氣。
祝弦月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她沒敢進去, 偷偷的滿在旁邊的房間裡,順便讓小白入侵了一個電子眼朝著那邊望。
僅僅這麼一眼, 祝弦月就看的滿頭冷汗。
看來,她來的還挺不是時候啊……
「我去,打起來了?」小白也看的膽戰心驚。
「他他他就不怕開槍把別人給吸引過來嗎?這裡現在可是奧萊帝國和海格特國的大本營啊!」
祝弦月這會也看的滿頭冷汗。
雖然一直知道楚德瘋,但是沒想過這傢伙會這麼瘋……
別看這個工廠像是個廢棄點,但周圍光奧萊帝國和海格特國駐紮的軍隊就已經快把這裡鋪平了。
如果不是有小白的幫忙,就連祝弦月都沒辦法混進來。
然而這種情況下,楚德居然敢在這裡開槍?
「就算有把握逃出去,這麼做也太冒失了啊……」祝弦月吐槽道。
她此時已經有點為自己的安危擔心了。
不過眼下,最需要擔心的,應該是蕭延玉的安危。
楚德面無表情的將自己手中的槍收了回來。
他看著蕭延玉肩膀處流出來的血,心中漠然的想,還不夠。
說好的要好好折磨他的。
楚德以前在奧萊帝國學到過一門折磨人的手藝,這本是他內心裡一直被壓制住的陰暗記憶之一。
畢竟,楚德終究是沒辦法親手將一個人變成幾百幾千片看不出形狀的爛肉。
只是,今天楚德卻忽然來了點興致。
哪怕頭頂上有許多攝像頭正在照著他,他也想要這麼試著做一下。
因為……
這樣做,好像會更有趣一些。
楚德換下了自己的槍,掏出了一把刀,一臉興味盎然的在蕭延玉的身上掃視了一眼。
他那個眼神,似乎是正在思考從哪裡下刀比較合適一樣。
「不行了,必須得阻止楚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