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那些建築物周圍的光影,還
有「陽光」,其存在形態違背了物理規律,它們就像是在融化一樣。」
「非要說的話,有點像是打遊戲時顯示卡驅動崩了,畫面渲染出問題的狀態,」宋成也摸著下巴分析起來,最後又補充一句,「我看我女兒玩遊戲的時候有過這種情況。」
「這應該是某種異域,」羅錚謹慎地說道,「從場景上看應該是大規模的,但缺乏資料和參照物,沒辦法確定分類是「曠野』還是『國度」,反正肯定不是『堡壘』。」
「也有可能是『異常』。」百里晴淡淡說道。
「『異常」型的異域?」羅錚有些驚訝,他皺著眉,「像『童話』或者『英雄史詩』那樣的?但它看上去像是個實際存在的空間」
「『異常」型的異域也會在認知中形成自己的『實際存在」,我看到的只是於生腦海中勾勒出的景象,所以不能排除這一幕景象的本質只是一段『記憶』或『故事」,」百里晴搖了搖頭,「現在的關鍵是,不管這個『異域』的本質是什麼,於生都認為它是另一個『界城』。」
宋成和羅錚同時安靜下來,辦公室中的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這個世界上存在數不清的異域,而那些與交界地建立聯絡,甚至與交界地產生重疊的異域更是多如繁星,但無論如何,異域也只是異域,他們與現實世界那似是而非的重疊之處規模都極其有限,自有記錄以來,從來沒有哪個異域可以像這樣——
指向「另一個交界地」。
宋成站在落地窗前,死死盯著窗外那片被紅色流光沖刷浸泡著的城市。
平心而論,那些漆黑的城市剪影和他腳下這座「界城」其實沒多少相似的地方,至少他是看不出來,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叫「於生」的「人」會覺得這是另一座界城,但有一點他是懂得的:
觀察的視角不同,眼中的世界也會不同。
阿爾格萊德人眼中的星空遍佈著瑰麗而有秩序的連線和花紋,巴摩薩人眼中的世界同時由「光」和「磁場」照亮,吉普洛人能觀察到電場的輪廓,而古老的森金人,他們會在冥想中擁抱時間,甚至做到短暫預知未來。
人類,是這個世界上「視野」最狹窄的種族之一,在那些具備天賦的族群眼中,人類既聾又瞎,以至於這偌大的世界無窮的資訊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情報」對人類而言是「有效」的,但與此同時,只要有合適的裝置或方法輔助,人類的心智卻又能夠處理幾乎所有的「知識」,對那些超出感知的危險資訊,人類的承受和適應能力也高到離譜。
也是因此,人類是這個世界所有種族公認的「先天調查員聖體」。「『他』眼中的世界,和我們眼中的不一樣。」宋成忽然說道。
「是的,」百里晴沒有否認,只是補充了一句,「但『他」同樣能夠在我們的世界生存,除了稍微有點彆扭,其他都適應得很好。」
「同時具備人類和」非人類』的兩重視角?或者說,兩重「認知系統』?」羅錚微微皺眉,在思考中說道,「您接觸過了,您覺得他究竟是一個『實體』,還是一個『人類』?」
「更像人類,至少他現在是這麼認為的,」百里晴轉過頭,同時伸手輕輕敲了敲落地窗的玻璃,隨著她話音落下,那窗外的「風景」便驟然崩塌丶收縮,又重新恢復到了之前那樣薄霧繚繞,山與水交替浮現的平靜狀態,「我認為,最好不要破壞這
份『現狀』——在我們能確定梧桐路66號和『於生』到底是什麼之前。」
「我明白了,」宋成輕輕吸了口氣,極為鄭重地點頭,「那接下來」
「接下來,二大隊分出一部分人手和精力,專門處理與梧桐路66號以及『於生』有關的事務。第一件事,是幫他做一些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