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唸叨來著,她其實還有一本物理作業呢,但忘帶了」
「讓她回家自己寫去,我不管這個,」於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們那邊呢?順利嗎?」
「還行,胡狸不太會用拉鎖,小紅帽教了她半天,她們兩個現在一起去更衣室了我被他們放在更衣室門口凳子上,」艾琳聽上去心情很好,「小紅帽還給我買了個髮卡呢!在娃娃店買的,紅色的
於生想了想,反應過來:「那是花的我的錢!」
「我知道我知道,」艾琳趕緊說道,「就當是你送我的禮物嘛我沒要別的,就要了個髮卡,不貴的」
「行了行了,又沒說不讓買,」於生有點哭笑不得,「就是提醒一下,你們別逛太嗨了,另外別忘了給胡狸買一些洗漱用具什麼的,還有床單被罩,尺寸沒忘吧?」
「哎呀記著呢記著呢,你放心吧,我腦子」艾琳說到這突然頓了頓,語氣一轉,「胡狸的腦子」於生腦海中陷入詭異而尷尬的沉默。
團隊帶不起來是這樣的。
「她那張床多大來著?」艾琳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沒了底氣。
「一米五乘兩米,」於生嘆了口氣,「把這數告訴小紅帽,讓她替你倆記著,還有要買什麼東西也都告訴她,她高中生,腦子比你們好使。」
「是,是哦」
於生無奈地結束了腦海中的對話,低頭準備繼續寫卷子。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周圍好像有些異樣。
安靜,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安靜,連那僅有的幾桌客人的小聲交談聲都聽不見了。於生猛然抬頭,迅速環視四周。
他仍然在咖啡館裡。
數不清的桌子和椅子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向前無限延伸,向後無限延伸。
望不到邊際的咖啡館中空無一人,直到視野的盡頭,都只有連續不斷的桌椅。
而在他的左手邊,則是臨街的窗戶——那窗戶現在也無限地向前後延伸著,窗外卻看不到街景,而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有某種體型龐大的陰影在霧中緩慢移動著,偶爾會靠近附近的窗戶,似乎在向咖啡館中投來注視,但無論怎麼看,那些陰影都只有朦朧模糊的輪廓。
於生驚愕地看著這一切,慢慢從椅子上起身。
但就在他準備直接開門離開這裡的時候,一個聲音卻突然從他對面傳來:「你好。」聽上去是略帶沙啞的女聲,很年輕。
於生驚訝地看到桌子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人,一位看起來大概不到三十歲的女士——穿著修身的白色套裙,灰白色長髮紮成馬尾,很漂亮,但氣質中又帶著一種難言的疏離和清冷。
而於生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對方的眼睛上,她有一雙顏色淺淡的灰色瞳孔,就彷彿失去了色彩,甚至連眼仁和眼白的分界都顯得頗為模糊,以至於一看上去就有點不像是正常人類該有的樣子。
緊接著,於生便注意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看到這位女士周圍的一切都迅速失去了色彩,從最近的咖啡桌和座椅,到附近的地板和其他桌椅,一切都在被染上一層淺淡的灰白,褪色的範圍一直延伸出去十餘米,才終於逐漸減弱。
最後只有這位女士自身,還有於生身上還保留著原有的色彩。
於生定了定神,他記起艾琳跟自己說過的話——在異域中可能會出現有理智的實體,但再像人的實體也能看出極為明顯的詭異非人特點,眼前這位女士雖然看起來有點奇怪,但顯然還沒到「詭異非人」的地步,那就說明這應該是個人類。
既然是人類,而且還主動跟自己打招呼,那就顯然是可以好好說話的。
於生暫時放棄了推門走人的打算,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好奇地看著對面:「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