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許江河一家子已經有好幾年沒回老宅過年了。
其實許江河一聽就知道怎麼一回事,大伯小叔都是勢利的人,估計是瞅著許江河現在有點出息了,其中更直接的原因就是悅茶,因為之前許江河在金陵時就突然接到過大伯的電話,陌生的號碼,突然的關心,當時就提到了奶茶店了,說生意那麼好一定很掙錢吧?
“等過年吧,現在真的沒時間,或者你自己回去看看就是了?我回去幹嘛?”許江河說。
“你是孫子啊!”許國忠說,話也沒錯,就是聽著不對味兒。
跟著他又說道:“爺爺奶奶都想你了,還問你怎麼不回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對他們有怨心了,那也不能怪他們,是你離得遠,上次我回去你爺爺還給了大紅包,說你高考考的好,是老祖墳保佑,你爺爺一把年紀了還上山請了一遍……”
“等過年吧。”許江河還是這一句。
怨不怨的倒也是談不上,但確實是沒什麼感情,出生就在柳城,小時候也就是逢年過節才回去,回去也不開心的,因為許江河小時候的性格並不強勢,幾個堂哥堂弟又野得很,總之爺爺奶奶偏心確實很明顯的。
但一碼歸一碼,他是可以不在乎這些的,但老登老媽不行,他們就是普通人,還是上一輩的普通人,活著這一輩子就那麼幾樣東西,不是子女就是老人親戚,是非常在乎老家鄰里人的背後評價的。
“那行吧,那我就說你太忙了,擱家也沒待多久,但你過年一定要回去看看的知道嗎?不然家裡人要講話的!”許國忠也太沒執意。
老登現在還是不錯的,脾性還有,但也確實慢慢拿許江河沒辦法了。
但這時,一直悶聲不吭的吳秀梅突然開口了:“兒子,媽跟你說一件事……”
“哎哎!吃飯,講什麼講!”許國忠卻突然急了。
許江河一愣,好傢伙,我說怎麼今天這麼沒脾氣的,敢情是老登揹著我幹了什麼壞事了?
“媽,你說!”許江河碗筷一放。
許國忠瞪了吳秀梅一眼,旋即臉撇開,就跟犯錯理虧心虛了一樣,嘀咕:“那,那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都是姓許的,總不能咱們現在好點了,就尾巴翹著不認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