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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上了酒,不過只有表哥喝了,戴亦莘要開車,霍佑青推辭說累,不想喝酒。一頓飯下來,表哥一個人喝得五迷三道。他坐不穩,自然霸佔了整個後排,因此霍佑青不得不坐在副駕駛。
“先送你表哥回去?”駕駛座的男人低聲說。
霍佑青嗯了一聲。
先前飯桌上熱絡的氣氛此時尷尬到極點。今天是他們接吻過後
下車回家, 兩兄弟相顧無言。霍佑青是自己有房子單獨住的,但今夜表哥硬是拽著他的手,彷彿他再多在車上多待一秒, 空有身材架子的戴亦莘就要被他生吞活吃。
這也不好辯解,難道要說先前被壓著被親的人是他自己嗎?
他也是男人,他才不要。
於是,沒有解釋。
而沒有解釋一定程度就是在預設犯罪事實。
表哥早就知道自家表弟喜歡同性,但喜歡歸喜歡,表弟像鐵樹,遲遲不開花,就算開花了, 但凡有人敢過來賞一賞, 都會被無情地趕走。
如今這是怎麼了?
坐電梯的短短時間, 表哥在腦海裡構造出一條完美的時間線。當初霍佑青去國的時候, 他並不在場, 只是從他媽嘴裡聽說霍佑青跟戴亦莘玩得好, 兩個人經常湊一塊。
莫非這是一場破鏡重圓?
要不然戴亦莘這麼大一個集團老總做什麼對他這麼熱切?
越想越挖出更多蛛絲馬跡, 從入場券到今夜的接機。表哥嘶了一聲, 瞥瞥旁邊的霍佑青,見人耳朵還有些紅,更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又嘶了一聲。
這如何是好?
於理, 人家舊情人見面,不干他的事。他們兩個愛做什麼做什麼。
於情,自己可是霍佑青的表哥,他爸媽不在, 他就是霍佑青的長輩。今日就敢當著他的面在車上親成那樣,那明日豈不是輪胎都要搖掉?!
表哥自認自己絕不是封建老派的人, 但也不能由著他們兩個這樣亂來。因此,表哥將臉沉下來,擺出一副要棒打鴛鴦的架勢,等霍佑青跟他撒嬌認錯,他再退一步,同意他們在一起,但是節奏不能那麼快,也不能在外面亂來。
現在路邊到處都是監控,人人都有手機,萬一哪天被拍到,那豈不是要出大事?
可他沒想到他沉下臉,霍佑青居然對此視而不見,徑直回房去洗澡。表哥啞口無言,等人洗完澡回來,他還傻傻地站在客廳,看著洗澡過後的霍佑青一邊擦頭髮一邊倒水。
大概是他盯的眼神過於怨念,他表弟總算看向他了。
但話說的是,“表哥你也早點睡。”
表哥咳咳兩聲。
霍佑青擦頭髮的動作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又好像是害羞了,總之因為他站在餐廳,那一塊沒開燈,不太能看清表情,“今晚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不會讓你撞見了。”
“以後?”表哥立即捕捉到重點詞彙。
霍佑青沒回答,只說晚安,旋即回了房間。
他內心遠遠沒有表哥看的那樣平靜,事實上他心情非常複雜。上一次可以說是自己喝醉了,那這一次呢?不服輸?
可是哪有人會在這種事情上不服輸,如果是陌生人敢這樣,他早就一拳打了上去。
陌生人……
霍佑青在床邊坐下,他手指無意識地撫摸唇瓣,戴亦莘對他來說顯然不是陌生人,甚至是很熟悉的人,熟悉到他會因為對方的觸碰而發抖。
這一晚霍佑青很晚才睡著,他覺得自己陷於選擇的沼澤裡,一時無法果斷做出選擇。
最後,他像縮頭烏龜一樣,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然而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