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微微抬起頭,眼中畏懼又帶點厭惡,卻沒說什麼。
戴雅懶得理他們,就直勾勾地盯著便宜父親,後者看向她的目光還算平靜,只是似乎在壓抑著怒火,“你真的不去葉家?”
戴雅:“……”
“我為什麼要去,”她漫不經心地說,“葉辰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親自去見他?”
大廳裡的傭人們面面相覷,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
戴揚猛地一拍茶几,大理石造的矮桌瞬間變成了一地殘渣。
他又開始慶幸沒有逼著這個死丫頭去葉家,否則就這一張嘴,一開口恐怕就把人得罪死了。
戴雅一臉不屑地看著他,“被祈願塔錄取又怎麼樣,十八歲成為劍師和初級魔法師,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便宜父親愣了一下,眼神一沉,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站立的傭人,這些人頓時很有自覺地離開了議事廳,還順便關上了門。
戴雅站起身,在繼母和弟弟震驚的眼神中,手邊氤氳起血紅的光影,然後一拳砸碎了另一張石桌。
“我才十五歲。”
少女垂下滴血的手掌,“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比他更強?”
“你已經劍氣出體了。”
戴揚有些動容,隨即陷入了思索,旁邊的女人觀察到這一幕,頓時臉色微變,“但婚約是父親大人訂下的,現在葉辰已經有了身份名望,我們也不好做出那種背信棄義的事——”
戴雅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話不是這麼說吧,王菡,你是在指責父親上次去葉家退婚是背信棄義的行為嗎?”
女人噎了一下,“我是說……”
在葉辰還是個廢柴的時候,人們只會說他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戴家退婚似乎也是理所應當,如今葉辰聲名崛起,當年戴家要單方面解除婚約就變成了無恥行徑——
這種看似奇怪的事,在這個世界裡,卻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
“你是說什麼?”戴雅嗤笑一聲,“你沒資格管我和誰結婚,之前開會我給你留個面子,現在你別來惹我,不然下一拳就打在你臉上,聽到沒有?”
少女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充滿威脅的冷笑,手邊劍氣的光輝閃閃爍爍。
王菡:“……”
你之前說的話也叫留個面子?
女人又驚又怒,一張保養得當的俏臉嚇得雪白。
她並不覺得對方是在開玩笑,鑑於自己這個繼女大部分時候都在修煉,偶爾幾次說話也是一臉不屑的樣子,彷彿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一般。
王菡下意識想要哭出來,然而她一直暗中看著戴揚的反應,這位家主大人並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依然沉浸在思考中。
戴雅不吃她這一套,這周圍又沒有別的觀眾,她也只好閉嘴了,順便低頭掩去眼中怨毒的光。
“我當著你的面罵你的母親,你都沒有勇氣站出來嗎,”戴雅又看向自己的便宜弟弟,“說話啊,戴巖,如果有人當著我的面威脅我的母親,哪怕對方是個劍皇,我也會努力將椅子掄到她臉上。”
戴巖如今只有十一歲,他很討厭同父異母的姐姐,滿心覺得後者搶了屬於自己的一切,然而他天賦平庸甚至說很糟,修煉了五年才堪堪成為一星劍者,這還是在藥物的幫助下。
想到剛才對方打碎桌子的那一幕,男孩頓時臉色發白,畏畏縮縮地擠在椅子上。
“小雅,”王菡忍著恐懼站起身來,將兒子擋在身後,“他還是孩子……”
“躲在媽媽身後的人可當不了家主,”戴雅冷笑著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按照帝國的法律,戰士和法師世家的繼承人可以被挑戰,假如其他有繼承權的人能打贏戰鬥,就可以向皇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