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撒嬌二十九點
從那天之後,陳安妮就病了。
蘇亦來看她時,李齊安端著白瓷碗,坐在床邊,正在勸她吃東西。陳安妮看也不看他,始終一言不發。
見到蘇亦進來,李齊安有些尷尬,他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西服,溫聲道,“安妮,最近公司太忙,我實在走不開,中午我會回來陪你吃飯。”
他一離開,陳安妮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看著窗臺上花瓶裡插的一蓬新鮮的梔子花,“大一報到那天雲層很薄,驕陽似火。我把陪我報到的爸爸媽媽送走,一個人興致勃勃在校園裡亂逛。隔著主幹道和人群,我 撒嬌三十點
月色朦朧,除了夜風掠過樹葉發出細細的沙沙聲,和偶爾響起一些不知名的蟲鳴之聲,陸家小院幽靜深長。
李怡潼覺得很冷。
鋪天蓋地的陰冷幾乎將她沒頂,整個人都在微顫。
可是當陸時欽單手捧起她的臉,輕點在已經咬破了的嘴唇上時,一股暖流透過面板和神經,蔓延到全身。
她抬眸,眼圈漸漸紅了。
“你可以哭,我假裝不知道。”
陸時欽安撫地在她肩上拍了拍。
李怡潼的眼裡已經蓄滿厚厚的淚水,眨眨眼,眼淚就成串地往下淌,砸在地上,很快就洇溼了一大片。明明哭得人都顫抖了,卻還是死命咬緊牙關,無聲無息。
陸時欽覺得自己左胸處鈍鈍地痛了一下。
他將人拉進懷裡,一手摟著她,一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李怡潼乖乖軟軟地伏在他懷裡,連抓著他的力氣都沒有,小小的悶悶地叫了一聲:“時欽哥哥。”
陸時欽抱著她,手臂收得更緊了。
“嗯,我在呢。”
李怡潼手指輕輕扯著陸時欽的衣服,帶起一圈褶皺。
彷彿一直漂泊著的小船,終於停靠在安全可靠的港灣。積攢了很多天的無處宣洩的悲傷和無助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一直硬生生壓在眼眶內的淚水,如決了堤的河壩,流也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