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
李治擺擺手,一副沮喪的神情,帶著幾個內侍走向不遠處碼頭辦事處的房舍,心裡頭卻琢磨著若是自己向房俊討要這個小妾,會有多大的成功率。
大唐風氣開放,小妾的地位極低,權貴豪族之間彼此討要、贈送小妾的行為屢見不鮮,想自己身為堂堂晉王殿下,大唐皇子,開了金口討要一個小妾,房俊再是難捨也得忍痛割愛吧?
不過也不好說,房俊這廝太過霸道,素來只有他搶別人的東西,何曾見過別人能夠奪得他的心頭好?
稍有不慎,不但要不來武娘子,反而會激怒那個棒槌,得不償失。
唉,想本王身為天家貴胄,更是儲君最有利的競爭者,極有可能將來問鼎大寶、坐擁江山,卻對一個自己愛慕的女子束手無策,簡直諷刺……
……
且不說李治唉聲嘆氣的走遠,這邊武媚娘萬福施禮,對李君羨道:“多謝李將軍為奴家解圍。”
李君羨苦笑道:“武娘子天香國色,晉王殿下少年慕艾,實乃平常事,也算不得出格失禮,武娘子勿怪才好。”
武媚娘冰雪聰明,自然明白李君羨的意思,便起身微微一笑:“李將軍放心,奴家雖是女流之輩,卻也非是隻懂惹事不懂得壓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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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羨便呵呵笑起來,他就怕武媚娘將晉王的覬覦之心說與房俊聽,然後房俊那個棒槌便不管不顧的去找晉王麻煩,將事情鬧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是自己這般磨礪得猶若金石一般的心性,面對這等人間絕色亦要心旌搖曳,難以把持,更何況是晉王李治那等血氣方剛的少年?
為了區區言辭之間的失禮,便將事情鬧大,殊為不美。
很顯然武媚娘懂得自己的意思,這女子不僅冰雪聰明,而且氣度不凡,端的是一個賢內助,怪不得房俊對其這般寵愛,寧肯將家中大大小小所有產業都交予其搭理,就連一貫刁蠻任性的高陽公主亦對其頗為信服……
正說話間,忽聽碼頭上一陣騷動,有人指著東邊黑沉沉的夜空,大聲喊道:“快看,船來了!”
李君羨與武媚娘連忙站在岸邊,翹首東望,果然黑沉沉的河道遠方一團黑影正迅速接近。
崔敦禮這時候來到武媚娘身後,抬手施禮,恭聲道:“船隻已到,還請武娘子吩咐碼頭上的腳伕配合兵部官吏,妥善排程安排,儘快將軍械裝船。”
房俊是他的上司,更是同一陣營的袍澤,心裡對房俊非常尊重,連帶著也不敢再這位房俊極為寵愛的小妾面前施禮。
況且武媚娘一手掌握著房家富可敵國的產業,誰又能當真輕忽視之?
他執禮甚恭,武媚娘更未有半分倨傲,斂裾還禮,笑吟吟道:“崔侍郎與吾家郎君分屬同僚、交情深厚,奴家豈敢受您大禮?兵部運輸軍械前往遼東,備戰東征,乃是國之大事,吾家世代深受皇恩,自當報效君王。奴家不過一介女流,此等大事不敢置喙,一切皆有崔侍郎做主便是,整個碼頭上下盡皆聽您的調遣。”
言罷,她將碼頭管事叫過來,吩咐務必聽從崔敦禮的調遣,無論兵部有何要求,不惜成本、不惜人力,亦要協助完成。
軍械裝船並不輕鬆,太多的人力太多的軍械太多的船隻,只能在有限的泊位上進行裝船,相互之間的協調與分派就無比重要,稍有疏忽便會使得程序減緩,進而影響到前往遼東的時間。
崔敦禮可不想耽擱程序,雖然如此能夠使得李治揹負主要責任,但卻也會導致遼東大軍備戰受到影響,如此損國家利自己,君子所不為也。
此刻聽到武媚孃的吩咐,當即展顏道:“武娘子巾幗不讓鬚眉,稍後本官定會將此彙報於太子殿下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