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笑不出來。
「那麼你是來做什麼的,人類?」巴塞洛繆問。
我也是來取龍晶的,諾亞心裡默默地說。
一百年前,傳奇魔法師在莫沙徹之脊搶走了紅龍的龍晶,將它與自身融合起來,於是便擁有了使用紅龍魔法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透過龍晶與神進行溝通。
龍族是離神最近的種族,在人類的許多傳說之中,它們本身就是如神一般的存在,雖然後世的學者們將它們嚴格劃分為了半神。它們與龍神都曾親密接觸過,龍族成員可以使用神的語言與龍神對話,而關鍵就在於龍晶。
諾亞在傳奇魔法師的圖書館裡找到了相關的記錄,並且發現了傳送陣可以抵達莫沙徹之脊。他當時正為奧德里奇的感情苦惱著,想在離奧德里奇遠一點的地方認真思考,莫沙徹之脊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非常的遠。
「人類,回答我的問題。」巴塞洛繆淡淡地說。
諾亞決定坦誠相待:「我希望能得到一枚龍晶。」
巴塞洛繆甩了甩尾巴,它逼近了諾亞,黑色琉璃般的瞳孔注視著他。布滿鱗片的尾巴擦過諾亞的身體,它說:「人類,你們對龍晶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雖然它說話的語氣和嘴角的弧度沒有任何變化,但諾亞仍然感到了它揶揄的笑意。
「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諾亞說:「無論是寶石還是其他什麼寶物,我都可以為您取來。」
巴塞洛繆發出短促的笑聲,它用尾巴把那堆閃閃發光的財寶堆到諾亞腳下,隨意地說:「大陸所有的寶物都歸屬於我,當我想要的時候,它們便供奉上來。不要用我的東西取悅我,人類,你叫什麼名字?」
「諾亞·阿布希。」
「諾亞·阿布希,我一直認為,人類和龍族是兩種生物,我們本應該互不打擾。雖然人類曾經給龍族帶來了一些麻煩,但我們非常寬容地諒解了你們。畢竟,人族是非常弱小而脆弱的種族,你覺得呢,諾亞?」
諾亞乖乖地說:「我覺得紅龍的體會比我要深一些。」
巴塞洛繆一愣,隨後大笑起來。
「黑龍與紅龍的差別,並不比獸人與人類的差別要小,我從來沒把它們當成同類。」巴塞洛繆粗暴地發表了一番龍族歧視的言論,從剛愎自用的白龍到愚蠢狂妄的紅龍,連銀龍也被批判數量稀少,後繼無力。
最後它說:「龍族內部的戰鬥經年不衰,紅龍和銀龍打起來了,白龍和綠龍先後加入戰鬥,但偉大的黑龍會結束這場內戰。」
「戰鬥真是永恆的主題。」諾亞低聲說。
「沒錯,戰鬥是生命必經之事。」巴塞洛繆說:「所以如今龍族正在混戰之中,黑龍將傾注所有成年力量加入戰鬥,而那些小崽子們需要被管教起來。諾亞,如果你能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前照顧好那些小黑龍們,我就可以給你一枚珍貴的龍晶。」
諾亞懵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說:「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看管那些小黑龍嗎?」
「你還要陪它們學習和訓練。訓練非常重要,我不想讓小黑龍們長大成為紅龍那樣的蠢貨。」巴塞洛繆說:「當然,如果我的孩子們出現了意外,你也會為此付出代價。」
「等等、等等……」諾亞連聲說:「這種事情我做不到的!我畢竟是人類,按照您說的,人類和龍族應該互不幹擾。族長,您能換一個要求嗎?我保證很快完成任務,然後離開莫沙徹之脊,永遠不再打擾你們。」
巴塞洛繆慢悠悠地說:「你剛才不是和小黑龍們玩得非常開心嗎。」
諾亞據理力爭:「小黑龍們幼年時期這麼重要的階段,不好交給我吧。」
「那你想和成年黑龍玩嗎?」巴塞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