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安撫。」諾亞鬆開她的手,說:「希望這個能讓你好一些。」
「多謝,我感覺好多了。」黛安娜向他頷首,用袖子遮住手臂的傷口,隨後走下馬車。
「她的手……」車廂內,諾亞握了握拳,表情複雜。
奧德里奇偏頭問:「怎麼了?」
「她的手上全是硬繭和傷口結成的疤。」沒有一點柔軟的地方,握上去甚至會有點尖銳的疼。
這就是獸人帝國唯一公主的手。
噔、噔、蹬、蹬。
黛安娜公主踏進宮殿之中,奧德里奇與諾亞在她左右。陛下早已經得到了訊息,黛安娜公主一路暢通,在複雜深幽的宮殿之中,直達父親所在的議事廳。
「參見陛下。」黛安娜公主行禮。
「黛安娜,你回來了。」獸人帝國的國王陛下高興地站起身,走下臺階說:「你瘦了。」
他完全沒看奧德里奇和諾亞一眼,對於獸人帝國的國王來說,兩個沒有背景的人類還不值得他施捨眼神。
諾亞則趁機打量了他一眼,國王陛下看上去五十出頭,頭髮是深紅偏黑的顏色,和黛安娜眉眼有三分相像,但氣勢截然不同。黛安娜如同戰場上沾著血的刀,國王陛下則更像是深藏於王宮之中,受人敬仰的寶劍。
「今天可還是寒潮期?」國王陛下問。
「寒潮最後一天。」黛安娜回答道。
「怎麼這麼急著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國王陛下嗔怪地看著她,語帶笑意:「寒潮非常危險,聰明的獸人永遠不會選擇在寒潮中趕路。」
氣氛一瞬間緊繃起來,周圍的侍從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自己變成個擺設。諾亞心想這位國王陛下確實對黛安娜公主不滿,見面才說了兩句話,就已經開始詰問她貿然回宮的事了。
黛安娜在袖中默默地握緊拳,用深呼吸吐出腹腔胸口的委屈和憤怒,宮殿中非常溫暖,而她卻這裡感覺比寒潮要更加冰冷徹骨,拽著她不斷墜落。
她微微垂下眼:「因為我想趕在冰雪祭之前回來。」
黛安娜甚至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今年的冬天,菲特就十八歲了,我聽說冰雪祭之後會為他舉辦成年典禮。我雖然與他之前有了一些爭執,但身為姐姐,如果弟弟的成年儀式都不在身邊,實在是太失職了。」
氣氛微微放鬆下來,國王陛下欣慰地說:「就是,姐弟兩個,能有什麼大矛盾呢,我還是更希望你們能友好相處——不過,邊境上的軍隊怎麼辦?你還是太莽撞了,我的女兒。」
他話語一轉,又咄咄逼人起來。
「我都安排好了,現在是寒潮,接下來是冬季,東南方的類人族不敢入侵。」黛安娜鎮定自若地說:「軍隊駐紮在邊境,時刻為陛下守護著帝國的安危。」
國王陛下這時候的笑容才有了幾分真誠,黛安娜獨自回來,比帶著軍隊回來讓他的不滿稍微平息了一些。
「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吧。」國王陛下語氣溫和,如同一個慈父向女兒那樣叮囑著。
「我想先見見菲特呢。」黛安娜誠懇地說:「這次回來,我還給他帶了成年禮物。」
「難得你們姐弟情深,回頭我讓他去找你……」國王陛下話未說完,外面便傳來一陣輕快明朗的腳步聲。
「姐姐,你回來了!」一個紅髮的少年獸人走進廳中,他先是向國王陛下行了一禮,隨後輕巧地走到黛安娜身邊,親暱地說:「姐姐,好久不見呢。」
黛安娜緩緩抬起頭,兩人的目光相觸,菲特的笑容越發明朗,如同太陽一般溫暖。
她進宮殿尚且需要層層通報,菲特卻可以隨意出入,黛安娜心裡又沉了一分。
諾亞瞥了菲特一眼,菲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