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精打采,他本是無名小輩,而這裡的人也各行其事,沒人會主動搭理他,他也不招惹別人,如今就是這副灰頭土臉的德行,自然也沒人關心他究竟怎麼了,這樣想來此時人情淡漠,真是無法與來時相比了。
根子去到更衣室,將他一身陸戰服換下,換上他的白大褂,如果按照他的日程來說,他接下來的任務應該是好好的睡一個覺,然後第二繼續換一個地方進行醫務組的值班,這樣也意味著他沒有時間守在這裡幫助莫雲舒確認嫌疑人。
根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通宵對他來說早已是常事,但現在鏡子裡的他卻是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想放棄其實輕而易舉,只要告訴莫雲舒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就行了,但醫者之心不能讓他棄之不管,根子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接著帶著一種充沛的表情走回了試驗室。
“師兄!”根子三步化為兩步跑到一個醫者身邊,而那個男性醫者正為一個士兵縫著傷口。
“師兄,有什麼要幫助的嗎?”根子說著就蹲在了地方,他給那醫者遞去一瓶消毒液。
“你不是值班嗎?”那醫者縫合著傷口,隨口問道。
“不是想多學點東西嗎。”根子腆著臉說道。
“呵,”那師兄笑了一聲:“這縫針有什麼好學的,入門級的工作,要學東西,去那邊。”那師兄下巴一揚,朝著實驗的另一頭,一個玻璃房間說道:“去平澤學長那邊吧,他們做手術,你學得還會多些。”
根子本就是想套話的,那邊人多,反而怕套不出個什麼,他乾脆拉了一個板凳過來坐在這位師兄旁邊,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道:“學長來學長去的太不順口了,還是師兄叫起來親切。”
“你們二個人,能快點不。”
這聲音有嫩,根子抬頭看去,正是那縫針的傷兵在說話,他剛才一心只想著找那師兄套近乎,倒是把這傷兵給忘了,現在看來,這士兵長得秀氣的很,看年齡也不大,衣服也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就是小腿上那傷口確實大的有些駭人。
“別緊張,你這個,小事,小事。”根子咧嘴笑道。
“嗯。”那師兄也附和了一聲。
“我一會還有其它事,兩位老師還是快點吧。”那傷兵說著,還是一臉認真。
“不精細點,怕要留疤哦。”那醫者說道。
傷兵卻是一臉驕傲,回答道:“有傷疤是戰士的榮耀。”
根子贊同的點點頭,如果他不從醫,他肯定也想入伍。
根子跟著問道:“那你這傷口是怎麼來的呀?”
這一問,那士兵反而有些有些失語,表情上明顯僵硬了一下,那士兵低聲道:“摔傷的。”
“哈哈哈。”根子不住的笑起來:“摔傷的你跟我談榮耀。”可看見那士兵的臉又是鐵青一般的難看,根子便又收住了笑聲。
“一邊去一邊去,你這哪是來幫忙的。”那師兄受不了根子這德行:“快去睡覺了,明天你還值晚班呢。”
“好的師兄,這就走了。”話畢轉身離開,他急促的往自己的寢室走去,背上已經是身冷汗。
而鏡頭的另一邊,娜塔麗與托爾也是面面相覷,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就是鐵一般的證據。那年少的憲兵一身制服乾淨整潔,卻一口咬定自己是摔倒,若真是摔出這一般大的傷口,任誰也是衣冠不整,遍體鱗傷。而且說到這個傷口時,少年明顯一臉發自內心的驕傲,這哪裡會是摔出來的疤。
“總算有眉目了。”娜塔麗說道,但臉上依然沒有欣喜。
“是啊,受了這樣的傷竟然會先去換身衣服。”托爾道:“只能說他受傷時的那一件衣服不能示人。”
“那就從這個少年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