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眼瞳微凝,隱藏在梔子花枝葉裡的右手悄然催生出一朵忘憂花。
忘憂花可以吞噬人的部分記憶且不留後患,前世很多人喜歡買這東西忘卻不想要的記憶,就它了。
阿言的臉上居然看不到任何驚訝的神色,她都看到了?難道她也不是普通人?
此刻阿言走到六號床前,眼神中滿是安慰地拍了拍易知的肩膀。
“不就是買了新花換舊花嗎,放心,多大點事兒啊。”
“你不會養花也沒關係的。”
易知右手陡然一鬆,手中催生的忘憂花直接抽回靈力消失。
阿言思索了下,又補充了一句:“之前我就看那花快要死了。”
易知的右手瞬間又抬了起來,只見阿言臉上滿是理解:“雖然你考的是農學院,但也不一定會養花嘛,更何況是要死的花,不過又當著這麼多室友面攬下了養花的活,偷偷換花維護面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易知沉默了,她看著另一盆自己沒有輸入靈力依舊半死不活的花。
阿言的眼神也看了過來,她指了指這一盆花,依舊是一臉的“你放心,我懂得”。
“這盆是故意留下來做個對比的吧?”
“這在你們農業學科叫什麼?對照試驗吧。”
阿言一臉真切的“我理解你”,讓易知心裡徹底鬆了口氣。
她想多了,阿言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個普通室友而已,自己的秘密沒有暴露。
唯一的問題是,自己好像被對方當成奇怪的立人設裝x犯了。
阿言和易知說了幾句話,就拿著洗面奶進了衛生間。
開啟水龍頭,她雙手捧著冷水撲到臉上,心臟砰砰直跳。
好險好險。阿言心裡暗叫。
論大腦反應能力這塊,她自認是能和運動員們比一比的。
這都得益於她從小到大的“被迫訓練”。小學到初中和鄰居天才在一起,思維必須足夠活躍跳躍才能跟得上他們隨時轉換的話題,從短短几個字裡理解含義並幫助表達出來。
因為——誰讓阿言和祝覺是小天才的鄰家哥哥姐姐呢。
小天才們和同齡人無法溝通,同年級的其他同學更是滿懷敬畏和照顧小孩的心態,只有阿言和祝覺能與天才龍鳳胎以近乎平等的態度交流。
當然,也可以認為是單方面的知識碾壓,一般人放不下自尊心,但阿言和竹馬兩人純屬習慣了,從小打擊到大,習以為常。
等到高中三年,阿言的思維和意識反應更加迅速,她在私立貴族學校裡獲得了新一輪鍛鍊。
因為那位重生同桌許嬌嬌的緣故,阿言被某些大小姐同學一併視為無差別攻擊物件,走路下樓梯要躲開突如其來的絆腳,開門前閃避掉落的水桶,路過深情表白或是紅眼掐腰的時候假裝目不斜視地路過,在同桌欲言又止的時候主動解圍
講道理,阿言覺得自己的直覺已經堪稱恐怖,有時候能夠精準預測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戲碼。
這可都是多年在光環人士身邊被迫訓練出的結果。
這些人彷彿是世界的主角,永遠視周遭的一切為無物,做出令她瞠目結舌的事,說著她意想不到的話,身邊總有抓馬離奇的事件正在發生。
用洗面奶洗了把臉徹底清醒,阿言平復了下情緒,為了不給易知自己心虛的感覺,她甚至沒有關門。
剛才和易知的對話讓她大腦瘋狂加速,整個人早就清醒過來。
想到剛才看到的花團錦簇,末世異能者,易知是蘊有“生機”之力的異能嗎?治癒系?
阿言看過一些小說,異能漫畫電影也不少,但異能的種類那麼多,也只能隨便猜猜。
雖然還不知道易知日後可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