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謝無度道:“阿慈方才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是麼?你在害怕我?為什麼要害怕呢?我們相識這麼多年,我何曾有一次傷害過阿慈?”
沒有。謝慈在心裡說。
可是……
她垂下眼睫,不知說些什麼,忽地感覺到手心裡多出了一樣冷而堅硬的東西。她低頭看去,是一支簪子,不知謝無度何時從她妝奩中取的。
他握著她的手,將簪子一點點握緊。
謝無度又道:“我傷害我自己,也不可能傷害阿慈。我知道,阿慈也知道。”
是,他曾為了保護自己,奮不顧身。
謝慈抬眸。
謝無度緩緩摩挲著她手背,說:“我待旁人殘忍,所以阿慈便認為,我待阿慈也會殘忍,是麼?可我待阿慈,偏偏滿腔柔情,千般不捨,萬般疼愛。阿慈認為這是一種虛偽麼?為何它不能是一種……成長呢?”
他緩緩抬起謝慈的手:“因為阿慈教會了我許多東西,教會我愛,所以,我愛阿慈。只是這樣簡單的道理。”
“阿慈倘若生氣我欺騙你,可以懲罰我。除了離開我,什麼懲罰都可以。”
謝慈睜大眼睛,隱約地明白過來他想要做什麼,但腦子還未轉過來。謝無度已經握著她的手,停在自己心口。
謝慈眼睜睜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將手中的那支簪子一點點地往他心口插下去。簪子硌得她手指疼,鮮紅的血從他心口滲透了衣裳,亦刺痛了她的眼睛。
謝慈終於反應過來,猛地抽出手,將簪子扔出好遠。簪子哐噹一聲摔在牆上,謝慈劇烈地喘息,聲音帶了些哭腔:“謝無度,你瘋了……”
謝無度唇角微漾,卻是笑了,“我從來都是這樣的人。阿慈在意我欺騙你,那麼真實的我,倘若阿慈從一開始就知道,還會喜歡嗎?”
謝慈緊緊盯著他胸口的傷,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大聲喊道:“來人,請大夫!快請大夫!”
外頭的人不知裡頭髮生什麼,亦不知他們二人之間發生什麼,只能憑藉無雙閣門口忽然多出來的守衛,以及他們之間的氣氛猜測,王爺與王妃又吵架了。
大夫很快趕來,替謝無度診治,包紮傷口。謝慈沒有避讓,她就坐在一側,因而隨意一瞥,便瞥見了謝無度心口的傷疤。她心微顫,別開眼。
大夫亦不知他們發生什麼,更不敢多問,只叮囑了幾句注意的事,便離開了。蘭時送大夫離開,竹時她們也退下去,房間裡又只剩下他們兩個。
謝慈沒看謝無度,低低開口:“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好。”謝無度應了聲。
而後是腳步聲往門口方向去。
許久,她才將下巴擱在膝上,發呆。
他連自己的命都這樣不在意麼?又或許,這是他的好算計。他慣會拿捏她的心,一向如此。
第八十七
這幾日, 謝慈每日都心不在焉,渾渾噩噩度日。時間的流逝彷彿變得很慢,又似乎很快。
經過那日的事之後, 謝慈也沒再提起過要出去, 謝無度心口的傷不重,但到底是一道見血的傷, 要痊癒結痂, 也要些日子。大夫叮囑過許多要注意的事, 謝無度彷彿全然沒放在心上,我行我素,好幾次都讓傷口裂開。因而原本只需要十餘日便能好的傷,硬生生拖了二十日,還未見好。
謝無度把無雙閣門口的人撤去,但謝慈知道,明面上沒有人管著,可背地裡一定有許多人盯著。那道屏障從有形的,變成了無形的。
她說不想見謝無度, 謝無度卻總要尋各種由頭晃到她眼前來。甜言蜜語與從前無二,但謝慈心情不似從前。
她仍沒想清楚。
眼見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