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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景帝意欲挽留:“皇姐怎的如此突然?斂之才剛成婚,你便要走?”
正是因為他們成婚,她才要走。但這話蕭清漪不能說,她只說自己思念駙馬,去意已決。弘景帝見狀,只得同意。
“皇姐與駙馬的情意,令人羨慕。既然皇姐意已決,朕也只能忍痛成全。汝州離盛安頗有些距離,日後若是朕思念皇姐,恐怕也不能時時相見。”
“聖上已經成長了,不再是當年需要皇姐扶持的小孩子了。”蕭清漪從城牆上望去,忽然想到很多年前,有幾分感慨。
“是啊。”弘景帝亦被勾起回憶,那時候他年紀尚小,什麼事都不會,全仰仗皇姐與駙馬。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只是……他似乎仍沒什麼長進。它想起如今懸而未決的大燕與北齊之間的關係,下意識想求助於蕭清漪,但轉念之後又想,他已經不再是十幾歲的孩子,不能再依賴於皇姐。
“那皇姐打算何時啟程?朕親自去送送皇姐。”
蕭清漪道:“五日之後。”
弘景帝意外:“這麼快?皇姐當真待駙馬情深義重。”
此事在盛安城中激起不小浪花,畢竟不管官員還是百姓,都對玉章長公主當年的事蹟有所耳聞。駙馬逝去多年,長公主守著這榮華富貴,卻從未變心,仍記著駙馬,此等深情多麼令人豔羨。一時間城中都在傳頌這份情意。
聽聞這訊息時,謝慈有些詫異。
她以為蕭清漪是不想看見她與謝無度,所以才這樣急著離開。謝慈輕哼了聲,小聲道:“我們還不想見她呢。”
謝無度挑起珠簾,正聽見這一句,問:“什麼?”
謝慈搖頭,不想提起讓他不高興的事。她認為蕭清漪總是不愛謝無度,謝無度定然不喜歡蕭清漪。但謝無度對蕭清漪其實談不上不喜歡,或許從前有些怨懟,但後來基本上處於一種淡漠的狀態。只要蕭清漪不做什麼,她就像一個陌生人。
世上所有除謝慈之外的人,於謝無度而言,都是陌生人。
他是一個情感淡漠的人,僅有的那點情感也由謝慈而起,自然緊緊纏繞著謝慈,分不出更多給旁人。他的方寸天地,還未能延伸挖掘至更深的境界,用以討論,所謂的正確的愛應當是什麼樣子。
昨日謝慈想到那隻在幼年記憶中匆匆擦肩的兔子,不知為何,怎麼也記不起來那隻兔子最後怎麼樣了。她卻偏偏被勾起了些興致,想要知道那隻兔子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她只好求助於謝無度:“你還記得嗎?以前有一次,我在宮中撿到一隻兔子,蕭泠音還想跟我搶,沒搶過。我把它帶回了家,後來它去哪兒了?你還記得嗎?”
她靠在謝無度肩上撒嬌,瑩潤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裡面是清澈的,沒有任何的雜質,只有滿腔的喜歡。
謝無度微微仰頭,親吻她
的睫羽,謝慈瑩潤的眼睛不得不閉上。她感覺到溼漉漉的柔軟,貼在她眼皮上,睫羽被壓過,不由得翹唇角。
他的唇從她鼻尖擦過,落到唇上,一番交纏。她七葷八素地失神,片刻後,卻還記得那隻兔子。
“你幫我想想嘛,那隻兔子。”她揪著他的袖口輕輕搖晃,撒嬌。
謝無度卻在想別的,在蕭清漪和自己身邊長大的阿慈,為什麼一點也沒長歪呢?
“我也不記得了。”他答她的話。
謝慈不大相信,狐疑地看他,仍跌進他懷裡,“你肯定記得。”
謝無度並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只好隨口扯謊:“好像是走丟了。”
“哦。”她算不上失望,這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的執著消退,沒再問起兔子,說起些別的瑣碎的事,還是以前。謝無度安靜地聽著,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