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的眼睛七日內不能見光,這七日,還得吃些苦藥。聽你夫君說,你不愛吃苦藥,可這藥卻不得不吃,你若是任性妄為,我自然也不攔你,只是那就可惜了你夫君的一片苦心咯。七日之後,你便能看見。”
神醫說罷,也不管昭昭反應,踱步出了門。
昭昭靜坐好一會兒,才找賀容予。也是奇怪,二哥竟然沒守在她身邊。
但這奇怪一閃而過,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賀容予很快趕來,與她相擁,聽著她的話:“二哥,那位神醫說,七日之後,我就能看見了。他還說,你告訴他,我不愛吃苦藥。”
她有些赧然,“你怎麼這也告訴他?”
賀容予笑說:“告訴他,是想讓他把藥弄得甜一些。”
“那他答應了嗎?”
“沒有。”
“噗。”昭昭失笑,又與賀容予說起方才的感覺。
這七日過得漫長卻又短暫,終於到了可以取下黑布的那一天。
昭昭興致沖沖地等待著,取下黑布的那一刻,光明重新來到她的世界。
久違的光,花花綠綠的色彩,樹林成蔭,碧藍如洗……
一切都是這樣的美好。
昭昭忍不住東看西看,下意識想找賀容予分享這一刻的喜悅,隨即意識到,賀容予竟然沒有跟在她身邊。
她那點狐疑瞬間放大,看著雲芽,有些緊張地問:“二哥呢?”
雲芽低下頭,不敢說。
昭昭一看她這樣,心中頓時更驚嚇,連忙去找賀容予。推開門,見賀容予背對著坐在椅子上,陽光灑在他周圍。
她奔過去,撲進賀容予懷裡:“二哥,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她說著,抬頭時,話音戛然而止。
賀容予的臉上赫然蒙著一塊黑布。
昭昭多聰明的人,聯想到之前的一些小細節,當即明白過來發生什麼。她就知道,那位神醫脾氣如此古怪,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答應?
原來……
昭昭伸手,撫上賀容予的臉頰,“二哥。”
如果她知道,她不會同意。
昭昭低頭,趴在賀容予膝蓋上,表情沒了喜悅,只剩下沮喪。
賀容予輕輕用手背蹭著她臉頰:“正是知道你不同意,所以才瞞著你。可是昭昭,君心我心,我無法不這麼做。”
昭昭曾經是他的光。
所以,他不願讓她失去光。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有你,足矣。”
縱然從此身處寂寂黑夜,但他心裡有一束光,永遠地照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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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是說給昭昭聽的情話。
既然已經醫好昭昭,賀容予也不必守約。他這人,生性做不了君子。
神醫氣急敗壞地指責他:“你分明答應過我,待我醫好她,你便再也不見她。”
賀容予雲淡風輕地說:“是又如何?我答應你用我的眼睛換,那是等價交換。至於從此不見她,這是你的無理要求,我不答應。你又能如何?”
神醫啞口無言,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被氣得不輕。這麼多年,只有他捉弄別人的份,被人捉弄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他沒想到,這人竟還有更氣人的。
賀容予命朝北與朝南將人抓住,威脅道:“方才我說,用我的眼睛換是等價交換。可我現在又不想換了,你得治好我的眼睛,否則……”他勾唇笑。
神醫破口大罵:“你想得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好了,殺了我,你的眼睛就再也治不好了。”
賀容予只是淡淡地說:“你倒是嘴硬,只是先生,我可不會殺了你,我有一萬種折磨人的辦法讓你嘴軟,先生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