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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容予噙著笑說:“不管了,我迫不及待想見見我的小娘子。”
我的小娘子。
昭昭的心因為這五個字, 再次跳動得飛快,她垂下睫羽,感覺渾身都熱起來。
是, 日後她便是賀容予的小娘子了。
行過大禮,拜過天地,無數人見證,名正言順的, 賀容予的小娘子。
賀容予將喜秤擱在一邊的桌上,回身走近,到昭昭身側坐下, 輕輕地捧起她的雙手, 放在手心裡。兩個人坐得近了, 肩膀碰在一起, 膝蓋也碰在一起,就連兩顆心,也跳到一起似的。
昭昭感覺到手心裡傳來賀容予的溫度,終於忍不住地笑起來,笑意從唇角勾出,一點點地沾染到眼角眉梢,再往外溢。她覺得自己從沒這樣高興過。
她抬起頭來,看向賀容予,眉目靈動:“夫君。”又喚了一聲。
“夫君。”
“夫君。”
“夫君。”
……
她一聲聲傳入賀容予耳朵,像一片羽毛,勾起他內心的癢。
賀容予笑意甚濃,如春陽瀲灩,內心那點癢意慢慢地被一些更大的幸福感填滿。他忽地記起很小很小的時候,老中州王尚且健在,與蕭氏在一處時,似乎也總是如此,你看著我笑,我瞧著你樂。
也難怪後來蕭氏失去丈夫後,如此怨恨他。倘若是他失去昭昭……
罷了,大好日子,別想些不吉利的事。
賀容予攬過她的肩,回道:“娘子。”
昭昭嘴角咧得更開,簡直要合不攏,應一聲哎。
“你不用照顧外頭的賓客們嗎?”昭昭靠在賀容予肩上問。
賀容予道:“顧不上他們,左右是來賀我的,賀禮送到,人也見了,自己吃好喝好,便可以散了。”
這也太……敷衍了些,昭昭不禁失笑。
賀容予微壓下巴,唇擦過她臉頰,指腹捏著她薄而柔的耳垂,直捏到她耳垂髮著紅,才鬆開。昭昭在他的小動作裡,又覺得害羞,偏過頭,親他。
喉結滾動,呼吸微重。都是賀容予為她心動的反應。
昭昭咬著唇壓抑著笑,才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傻里傻氣。成親自然是要洞房花燭,縱然他們早已不止一次有過肌膚之親,但今日還是不同。
他們之間已經有默契,只是昭昭仍舊不大習慣。賀容予輕笑著,勾住她下巴,再次吻住那雙唇。
她又喚夫君。夫君比起先前那些稱謂,顯然更讓賀容予失控。
他一手養大的小姑娘,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到如今,成了他的妻子。
他見證過她的成長,給她天下最好的衣料,最好看的衣裳,最漂亮的首飾。昭昭剛來時,似乎對他給予的這些東西很是忐忑。她會睜著那雙眼睛裡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反饋。到後來,終於被他養出了些脾氣,甚至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倘若是旁人不把他放在眼裡,他會記仇,可昭昭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倒覺得高興。
因為知道,即便昭昭不把他放在眼裡,也會把他放在心裡。
大抵,這是昭昭教會他的東西,把人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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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賓客們的確自顧自地吃好喝好,由常叔負責招待,新郎官後半場再沒出現,也沒人會苛責說些什麼,畢竟都懂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何況,中州王這樣狂妄的性子,不招呼他們也很尋常。
待到酒足飯飽,已經是華燈初上。賓客們各自散去,常叔在門口送他們離去。
劉原與楊芙上車,馬車往回宮的方向行駛。半道上,遇上鎮南侯的馬車。
鎮南侯主動與劉原打招呼,“臣參見陛下,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