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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劉原站在高處,俯瞰全城,喃喃自語。
賀容予這回出行,是為了給昭昭尋治眼睛的大夫。他沒告訴昭昭,因為怕昭昭失望,對外也只說是處理一些事。
但劉原卻知道箇中緣由。
賀容予對賀昭昭,的確很好。劉原想到這裡時,心中彷彿被針刺了一下。他設身處地地想,倘若是他,他能做到如何呢?
劉原自嘲地笑,這假設根本不可能成立。
不,也不完全是。
他再次抬起頭來,眼底的卑微與怯懦盡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狠厲。儘管一閃而過。
他馬上就要十五歲了,十五歲……劉原伸手摩挲著城牆,彷彿在仔細地撫摸自己即將得到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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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賀容予走後,已經一個多月了。昭昭從睡夢中驚醒,她做了一個噩夢,一頭的冷汗。
雲芽聽見動靜,推門進來,小聲地詢問:“王妃怎麼了?”
昭昭搖頭,擦去額頭的汗,讓雲芽倒了杯茶水壓驚。她捧著杯子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的,一個夢而已。
在夢裡,她夢見賀容予出了事。
昭昭深吸一口氣,放下杯子,重新躺下。沒事,夢而已,如今早沒有什麼人能讓他出事了。
但這後半夜還是睡得很不安穩,
昭昭這話有種雲淡風輕的殘忍, 徹頭徹尾的蔑視,劉原不得不承認,他被狠狠地嘲諷到了。但他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他還可以自我安慰, 畢竟如今賀昭昭落在他手上,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放兩句狠話又如何呢?
重要的不是說什麼,重要的是事實如何。
劉原平復好心情,看向昭昭,“小姑姑如今當然可以隨便說,孤一點也不生氣。”
他說著, 伸手要碰昭昭的臉頰, 被昭昭惡狠狠地拍開。
昭昭瞪著他,“別碰我。”
她的眼神彷彿在說:真令人噁心。
劉原手一頓, 眼底洩出一絲兇狠:“小姑姑從前是尊貴的,高高在上,不容褻瀆。王叔總是把小姑姑放在天上。倘若王叔知道, 小姑姑如今不願被我碰觸,卻不得不被我碰觸,王叔會有何反應?”
伴隨著話音,劉原的手緊緊地扣住昭昭的手腕, 不讓她掙扎。
昭昭胸口起伏著,別過臉不看劉原。
劉原道:“上回聽聞沈大人帶走小姑姑,害得小姑姑失明, 王叔差一點要了沈大人的命, 最後還是看在沈大人本意是護小姑姑周全, 倘若換一個人, 小姑姑恐怕會更慘的份上,才留了他一條命。只是沈大人那身傷,沒個個月,恐怕好不了。沈大人也因此被革除了官職。”
他似有所感慨,輕聲地嘆息:“王叔待小姑姑,向來都是很好的。”
“孤幼時甚至心中不平,為何孤如此努力地討好王叔,可王叔待孤卻總是不冷不熱的。而小姑姑呢,彷彿什麼也不需要做,甚至可以對王叔任性妄為,王叔也會包容小姑姑。”
劉原對賀容予除了畏懼,也有仰慕與欽佩。有時候他覺得他與梁太后不愧是母子,骨血裡流著一些相似的東西。
想到梁太后,劉原的臉上多了些猙獰和憎惡。
“王叔現在會不會想殺了孤?”劉原獰笑著,將昭昭的手腕攥得更緊。
他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年,即將成為一個大人,何況男女之間的體力本就存在差距。昭昭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痛楚,忍不住皺眉。
劉原滿意地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腕。
“孤勸小姑姑還是識相點,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劉原留下這一句,離開了。
昭昭揉著手腕,用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