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出去,等著白露的訊息。
梁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在宴席間隙來請賀容予:“王爺,太后娘娘說,有些事想與您商議。”
白露看了眼一旁的天子,說:“事關陛下立後,娘娘擇定了幾個人選,想問問王爺的意見。”
賀容予沒有多想,立後畢竟算一件大事。趙承澤的人不可能做皇后,至於他自己的人,也得考慮身份地位家世。
“嗯。”賀容予隨白露離席,去見梁太后。
梁太后早已在廊下等候,見他來,福了福身:“王爺真是辛苦,還得為原兒各種操勞。”
她說著話,往殿中去,命白露看茶,“王爺請坐。”
梁太后拿起自己早寫好的人選,交予賀容予,“哀家認為這幾個都不錯,王爺以為如何?”
她看著賀容予,看著他舉杯,看著他喉結滑動,飲下那杯茶。她的心全然吊著,等待著自己的成敗。
她想得到賀容予,想得到自己身為女人的生機。既然賀容予能接受賀昭昭,又為何不能接受她?
在有過上次昭昭的經驗之後,賀容予一喝下那茶,便已經覺得不對勁。他記起自己進來時,殿中伺候的人都被遣了出去,比平日裡更安靜。
賀容予猛地站起身來,對梁太后怒目而視:“太后娘娘這是要做什麼?”
梁太后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是畏懼的,她眼神中流露出迷戀的、依依不捨的情愫,慢慢地站起身來,朝賀容予靠近,看著賀容予迷亂的神色,彷彿在欣賞。
“中州王真的從不知哀家的心思麼?還是隻是裝作不知?”梁太后看著賀容予搖了搖頭,體力不支地跌坐在椅子上,謹慎地伸出手,意欲撫摸他的臉頰。
被毫不留情地掃開,力氣之大,甚至讓梁太后感覺到些許疼痛。手上的疼痛在提醒她,這是賀容予對她的抗拒和嫌惡,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從她做下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梁太后換了一種想法,她想,賀容予只是因為她是太后,所以從來裝作不知她的感情,從不對她有任何感情。
但那只是一個身份而已,他甚至都能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如今她的太后身份自然也不算什麼。梁太后攏著袖子,輕輕地碰觸自己剛被賀容予掃開的手,彷彿是愛撫一般。
她說:“哀家不會告訴任何人,王爺與哀家的關係。王爺大可放心。”
賀容予撐著頭,劍眉緊蹙,冷笑看向梁太后:“本王與你有什麼關係?”
他的語氣那樣的不屑,彷彿她只是一粒塵埃,不配入他的眼似的。梁太后的表情有些許扭曲,但很快,她舒展開來,笑道:“從前是沒有,但不代表日後沒有。”
她笑著,像從前自己最美的時候那般笑,看向賀容予。她已經在這深宮裡待瘋了,一個人獨自寂寞地守著這牢籠,慢慢地從一個女人,變成一座冰冷的雕像。她已經要瘋了,不,或許她已經瘋了。
梁太后再次朝賀容予走近,看見他閉著眼,逐漸粗重的呼吸,她再次伸出手,碰觸他的頭髮。他是這樣的年輕有為,孔武有力。
賀容予剋制著:“你瘋了?”
梁太后沒有否認,反問他:“難道中州王沒有瘋麼?昭昭她是你的妹妹。”
賀容予再一次掃開她的手,他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但是今日萬壽節,入崇德殿時所有人隨身攜帶的武器都已經上繳,賀容予要裝樣子,也沒留他的佩劍。
但他除了佩劍,還隨身攜帶了一把匕首。賀容予拔出匕首,削鐵如泥的匕首從梁太后臉頰邊劃過,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口子,流著血。
她愣了愣,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般,跌坐在地,痴痴地呆愣著。
賀容予頭暈得厲害,她下的藥藥性太烈。他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