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歐陽霖起兵造反成功,到時候他的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賀容予只是抿了口茶水,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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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霖好大的陣仗,昭昭沒出門都已經聽說。
她瘦長倩影一路穿過遊廊,默不作聲跟在賀容予身側,直到進了門,才走到賀容予身後,替他按太陽穴。
“二哥,那歐陽霖果真如此囂張麼?”儘管昭昭見過他幾次,記憶中就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但這回聽來,他變本加厲。
賀容予閉著眼,只說:“不必管他。”
昭昭哦了聲,知道賀容予不想讓她過問太多政事,牽扯其中。但她有些擔心,那些風聲太響,不止劉原聽見,就連她也聽見。
她怕賀容予吃虧。儘管她相信賀容予比歐陽霖厲害,可這種性命兇險的事,沒有誰能真的完全放心。
她有些走神,下手的力氣便重了些。
賀容予嘶了聲,捉住她手,看著昭昭。
昭昭道:“我弄痛二哥了嗎?”
賀容予唇角微勾,鬆開她的手:“繼續按你的。”
昭昭唔了聲,繼續替他按摩太陽穴。
歐陽霖自然囂張,賀容予並不放在心上,他要爭的又不是這一時的意氣。更何況,他自己的囂張程度,不比歐陽霖少。
要針對旁人,自然該戳痛處,才能使人跳腳。所以歐陽霖說起蕭氏之事,認為那是他的痛處。可這些虛名,賀容予不在乎。
但他在乎昭昭。
這一點,歐陽霖顯然也知道。全天下都知道。
昭昭和仁慧出門小聚,沒想到會遇上歐陽霖。歐陽霖身後跟著護衛十數個,大搖大擺在街上走著,凶神惡煞的氣質令人退避三舍。
就連仁慧都聽說了關於這位南州王的傳聞,在茶樓裡遠遠望見便皺眉:“這南州王真是……”
她合上窗,嘖了聲。
“再坐會兒,我們便回去吧。”眼見要入夜,加之南州王的出現,讓昭昭有些不安心。
仁慧嗯了聲,可惜還未坐熱,便聽見茶樓下傳來動靜。一位老婆婆的哭聲率先劃破這上京城的夜,哭聲悽慘,讓人難以忽視。
仁慧和昭昭對視一眼,皆是皺眉。仁慧差遣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去檢視情況,丫鬟回來得很快,一張臉上寫滿了不忍:“縣主,是南州王的人和一位擺攤的阿婆發生了衝突,他命人將阿婆的攤子掀了,還對阿婆動手。”
仁慧一聽這話不得了,罵道:“他還有沒有人性了?”
昭昭也有些著急,起身便要下樓,被仁慧攔住:“哎,你別去,他與你二哥素來不和,你若是出頭,他定然會為難你。”
仁慧把她勸住,自己帶了人下樓檢視情況。那阿婆蜷縮在地上,不住地□□,周邊的人越圍越多,可沒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只因歐陽霖那些護衛個個人高馬大,還配著刀。別說他們平民百姓不敢,就連仁慧看了,也心裡發怵。
她大著膽子喚了聲:“見過南州王。”
歐陽霖聽見一道女聲,漫不經心地看過來,認出這是平陽王府的嫡女。但平陽王府算什麼東西?文人世家,毫無實權,歐陽霖是武將,本就厭惡文臣,自然不把平陽王府放在眼裡。
縱然這會兒是平陽王親自出現,他也沒什麼好臉色,更別說一個黃毛丫頭了。
“縣主。”歐陽霖皮笑肉不笑道。
仁慧硬著頭皮上前兩步,看了眼躺倒在地的阿婆,求情道:“不知這位阿婆怎麼得罪了王爺?”
歐陽霖道:“這老潑婦竟然敢擋本王的路,本王這才令人出手教訓教訓她。怎麼?縣主要替她求情?”
仁慧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是,還請王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