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燈輕晃了晃,映在賀容予眼中,像星子閃爍。
他打趣笑:“不會,昭昭定然更漂亮。這世上,昭昭定是最漂亮的姑娘。”
昭昭在和他說正經事,卻聽他忽然打趣,一時好笑:“二哥~”
賀容予垂下眼簾,低低笑了聲:“既是客人,常叔會好生招待。”
昭昭嗯了聲,無數的話卡在喉口,又不知道如何言說。見賀容予又喝了酒,索性作罷。
不著急回去,馬車行駛得慢,朝北朝南二人隨行馬車旁。街邊的燈火影影幢幢,昭昭見賀容予似乎是睡了,便把馬車裡的燈滅了。車廂裡的光線霎時晦暗不明,她聽見賀容予的呼吸聲平穩而規律。
在晦暗的光線裡,慢慢地,賀容予靠到昭昭肩上。
昭昭心倏地一跳,偏頭看向賀容予。
看不清什麼,只能看見個模糊的輪廓。
她低喚了聲:“二哥?”
賀容予沒應。
昭昭心更吊緊,伸出手,慢慢地抓住了賀容予的手。以一種把玩的姿勢握住他指尖,一寸寸地撫摸著他指節,然後才將自己的手指擠進他指節之間。
變成十指相扣的姿勢。
她偷偷地瞧向賀容予,縱然什麼也瞧不清。
賀容予應當沒醒。她鬆了口氣。也是慢慢地吐出來,不敢表現太異常。
喉嚨裡的吞嚥動作更頻繁,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渴。
但吞嚥自己的口水無濟於事,昭昭張開嘴,大口呼吸。又抿唇,決心做一件更過分的事。
上回沒完成的。
賀容予這把刀在她面前向來是收斂鋒芒的。
昭昭慢慢地扭過頭,放低了下巴和頸項,朝賀容予靠近。賀容予就在她肩頭,所以輕而易舉,她碰到賀容予的唇角。
好像沒什麼差別,他們之間。
軟的,熱的。
也對,都是肉。昭昭回身太快,心跳到嗓子眼,除了緊張之外,還有種巨大的喜悅。
她想笑,但是不敢。在昏暗中咬著下唇,胸腔低低地震盪。
沒救了,賀昭昭。
這種巨大的喜悅縈繞在心頭,連時間都變得更快。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她竟覺得恍如隔世,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又嫌這一程路走得這麼快。
朝南站在馬車旁,喚了聲:“王爺,到了。”
昭昭不得不鬆開賀容予的手,把他搖醒,“二哥,到了。”
賀容予輕嘆了聲,似乎如夢初醒,和昭昭一起下車進門。夜深人靜,這一晚賀容予自然也沒見蕭如月。
“好了,你回去睡吧。”賀容予對昭昭說。
昭昭嗯了聲,又囑咐:“二哥記得喝醒酒湯,要不然明天起來頭痛。”
賀容予應下,回自己院子。
昭昭踏著燈影,步子雀躍。
雲芽看了都詫異,“小姐怎麼忽然這麼高興?”明明先前還悶悶不樂。
昭昭搖頭,不可言說。
第二日昭昭起了大早,但賀容予起得更早,先她一步出了門,說是去見東州王。
昭昭坐在床邊懵了半瞬,問起蕭如月。雲芽說:“表小姐一早已經見過王爺,王爺問起些她家中情況,便沒了。”
“哦。”她撇嘴,起身去梳妝檯前。
聽聞她起了,蕭如月很快過來。她親自做了糕點,請昭昭品嚐。昭昭看著那賣相極佳的糕點,拿起嚐了一口,的確很好吃。
“表姐真是心靈手巧。”昭昭誇道。
蕭如月笑了聲,很是謙虛:“這不算什麼。表妹倘若想學,定能做得更好。”
但賀容予從不要她學洗手作羹湯,所以她半點廚藝不沾。他從來都是讓她做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