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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朝只有一些重要的場合才會穿吉服,因此吉服是很重要的,也因為穿得少,一般人家裡也就這麼一兩套。這麼莊重的衣服,此刻只能滿布血汙了。
昭昭閉著眼,胡亂在吉服外袍上擦了擦。止住了血,還得包紮。
但耳畔賀容予的呼吸越發重,磨蹭著。昭昭手都發抖,深呼吸,一口氣給他包紮好。最後打結的時候,賀容予咬了她一下,昭昭沒控制住力道,收尾的力氣大得很。
她歉然看向賀容予:“疼了?”
賀容予沒答,扳過她下巴,用一個略顯粗暴的吻回答她。的確疼。
終於給他處理完傷口,昭昭鬆了口氣,與他耳鬢廝磨地纏吻在一處。一個綿長的吻結束,昭昭垂眸,又是一個大紅臉。
就這麼會兒功夫,鬆鬆垮垮的衣裳……
而且她今日著的也是吉服,比平常穿的衣裳更難解,他卻彷彿輕而易舉,沒有任何阻礙。她哭笑不得。
但賀容予不容她哭也不容她笑,他的耐心已經到頂點,只覺得自己快瘋了,漸漸失去自制力。昭昭有些難以忍受,但咬牙忍著,還是沒忍住哭了。
賀容予攬著她的雪肩,自然心疼。他雖然折騰她,但都有分寸。
若非梁太后發瘋,何至於此?
想起那個女人,賀容予眸底閃過一絲狠厲。但一閃而過,他低頭吻去昭昭的淚。
德武殿很空,空蕩的地方連風聲經過也顯得很大,雲芽在門口等著,見昭昭這麼久沒出來,已經心中起疑。
她推開門,往殿中走近,而後便聽見自家小姐壓抑的哭聲。細碎的,似哭又不似。
雲芽是大姑娘,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心中一凜,倘若三小姐被人欺負,王爺知道,定然會治她們照顧不周的罪。
她差點要推門而入,可下一瞬,又聽見了一個不大的男聲。與平日裡聽見的有些不同,但還是能夠分辨出來是誰。
“昭昭……昭昭……”
雲芽的手愣在半空,腦中一片空白。
她呼吸彷彿都停滯,僵硬地往後退。京中近來有些傳聞,她也聽過,說不上信或者不信。
因為沒哪家兄妹像王爺這樣子相處,若說完全清白,似乎也不是。可像現在這樣,雲芽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退到門口,將大門合上。至少她在門口守著,不會有別人知道。
萬壽節這樣的大日子,奏樂聲自然喜慶熱鬧,響徹滿宮似的。何況德武殿和桐花臺離得不遠,傳到德武殿中時,還頗為吵鬧。
藉著這略顯吵鬧的樂聲,昭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萬壽節的宴會開場時,眾人發覺中州王與三小姐都不在,心中還有些疑惑,他們怎會缺席,未免也太過囂張。他們自然不知,中州王和三小姐在另一處忙得無暇分身。
宴會時間很長,直到尾聲,中州王與三小姐也未來。實在太過放肆,臨走的時候,有人竊竊私語。
與此同時,賀容予抱著昭昭從德武殿出來。雲芽低著頭,一眼都不敢看。
經過她身側時,賀容予冷冷說:“管好你的嘴。”
雲芽:“奴婢明白。”
賀容予抱昭昭上馬車,懷裡的人已經睡過去,他微低下巴,一個吻印在她額上。昭昭嘟囔了句,在他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睡。賀容予輕拍著她的背,像回到小時候,哄她睡覺。
他看了眼另一邊的熱鬧,黑眸微眯。他實在是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太安穩了,是麼?都敢將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既然如此,他便成全她。
賀容予垂眸,輕輕地拍著懷中人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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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原從桐花臺回紫宸宮的時候,問起梁太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