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濃烈的香味。只不過雖說有安神之效,昭昭聞了半夜,一點沒覺得自己的心緒安寧。
賀容予繞過屏風,見美人在燈下螓首微低,細嫩修長的脖頸直直地伸著,晃人心神。
昭昭正入神打絡子,她照著書上的描述在學一個頗為複雜的花樣,失敗了幾次終於成功,全然沒注意到身邊的動靜。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涼,嚇得她一愣。
“二哥?”見著是賀容予,她才鬆了口氣,“你幾時回來的?怎麼一點聲音沒有?”
賀容予在她身側坐下,說:“我叫她們別出聲的。”
他視線落在昭昭手上的東西上,其實算不上技藝高超,多麼好看,但還是誇道:“好看。”
昭昭笑著舉起手中的東西,向賀容予展示:“打算送給你的。不過還沒做好,可能還要幾日。”
賀容予跟著笑,說了句好,而後從袖中拿出那盒藥膏,放在矮桌上。藥膏的盒子頗為精緻,昭昭定睛看去,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皺眉看向賀容予,問是什麼。
她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的紗質寢衣,觸著是清涼的手感,夜裡睡覺不會熱。青絲垂落,髮尾還有一點溼,顯然是已經沐浴過。
賀容予答她的問題:“藥膏,給你的。”
昭昭眉皺得更深,還沒反應過來:“我?什麼藥膏?”
隨後,她馬上反應過來,臉紅如霞,避開賀容予的眼神:“……我自己來吧。”
她胡亂拿過那盒藥膏,站起身,背對著賀容予下逐客令:“二哥先出去。”
賀容予沒有動,伸手抓住她指尖,眸中如墨翻湧:“你自己恐怕不方便。”
昭昭的膽大妄為只限於那天夜裡,如今只剩下全然的羞澀,她支支吾吾道:“……沒什麼不方便的。”
賀容予握住她指尖,一點點鑽入她手心,將她整隻手包裹在掌心裡。光是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昭昭就已經覺得小臂彷彿發麻。
她敗下陣來,坦白:“我……只是害臊。”
賀容予輕聲發笑,將她拉近,按在左腿上坐下。他捏住她耳垂,輕輕摩挲,覺得她就算是耳垂這種不起眼的地方也是好看的。
“現在知道害臊了?我瞧昨日……”他放低了聲音,在昭昭耳畔說話。
昭昭聽完,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可置信看著賀容予,期期艾艾開口:“……二哥。”帶了些求饒的意味。
方才他說的是:昭昭在我眼前款擺,令人歡喜得緊。
她光是想一下這句,便覺得頭皮發麻。
她記憶中的二哥,是一個頗為冷淡的人,哪怕是待她這麼親近,也像是隔了層疏離的屏障。他滿心只有他的權,怎麼會說這麼放浪的話。
昭昭眨著眼,咬著下唇,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抬手捂住耳朵。
賀容予見她這副模樣,落在她耳畔的笑聲更放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笑意淺淡了些,問:“發現你二哥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登徒子,無恥小人,覺得沒那麼喜歡他了是嗎?”
昭昭瞪大眼睛,側身摟住賀容予脖子,悶悶道:“才沒有。二哥什麼樣,昭昭都喜歡。”
不管是從前的,還是現在的,都是賀容予。
她才不像那話本里的人一樣淺薄,她的喜歡不止皮囊、權勢、富貴……
那只是賀容予的一部分。
她愛賀容予的全部,完完整整的。
“就算二哥是隻醜陋的妖怪,我也還是喜歡。”昭昭頭靠在他肩上,低聲說。
賀容予想起這是她曾經看過的某個話本子裡的,不由失笑,抱住她。
燭影輕晃,好一會兒,昭昭才說:“只是沒想到二哥從哪兒學得如此……腔調。”
賀容予說:“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