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個方向,卻睡不著了。>r />
他想起今天同陳祝山的對話來,又想起江忱來。
江忱但凡能有孟知語一半聰明,也不至於如此。
陳祝山說什麼來著,不倫。
不倫。
的確,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今日那位勞什子昭儀竟然敢說,得遇他是一樁幸事。
江恆閉著眼,枕著自己的胳膊,小憩片刻。
到第二日清晨,孟知語身上的熱已經退得差不多了,但是人還是沒有意識地昏睡著。
江恆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照顧溫慈公主,還成了一樁美事。
江恆沒睡,陳祝山也沒睡,阿幸更是沒睡。
陳祝山不可能荒廢國事在這裡耗著,這使得他有些走神。
上書房的桌子是換過的,換了那日他叫人搬過來的桌子。
桌子上放著他的筆墨紙硯,和一堆奏摺。
他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地想起那日的事情來。
知語是他手心裡的花啊。
他一筆一劃調/教長大的。
知語那麼想要他,不是嗎?
知語怎麼會跟江恆走呢?
可是江恆說,他們有過肌膚之親。
陳祝山合上眼皮,撐著太陽穴,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李元。”
李元應聲進來:“皇上有什麼吩咐嗎?”
陳祝山閉著眼,揉著眉心問:“知語醒了嗎?”
李元搖頭:“還沒有,不過太醫說,熱已經退了,想來應該快了。”
陳祝山沒說話,就這麼安靜著,忽然聽得有人來報,說溫慈公主醒了。
陳祝山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的,“備轎。”
李元也跟著高興,“誒,好嘞。終於醒了。”
陳祝山到棲霞宮的時候,知語確實醒了,江恆在給她喂藥。
她臉色有些慘白,瞧著就可憐。
陳祝山繞過屏風,叫她的名字:“知語。”
知語回過頭來,同他四目相對。
一瞬間,恍如隔世。
知語笑了笑:“三哥。”
陳祝山點頭,發自真心地笑起來。
阿幸高興得不行,做事都快了不少。
江恆吹了吹手裡的藥,遞到她嘴邊:“啊,先喝藥。”
陳祝山垂眸,“你們先下去。”
宮人們不敢問為什麼,都退出去。他看向阿幸,“你也出去。”
阿幸與他僵持片刻,還是妥協,臨走前看了孟知語一眼。
孟知語點點頭。
殿裡剩下他們三個人,江恆泰然自若地喂她喝藥。
一口又一口。
孟知語也安靜地喝藥。
陳祝山沒開口,等她喝完了藥。江恆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又仔細替她擦了嘴角。
江恆道:“知語好了,該回家了。”
孟知語沒動,不解地看著江恆,江恆神色如常:“嗯?”
孟知語點頭:“好。”
江恆笑開,替她穿衣裳。
陳祝山往前走幾步,攔住她的動作:“知語。”
孟知語轉過頭,和他目光相對。
她不知道他們的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