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招工進作坊以後,孫榮正式被調到香腸作坊裡來,“病豬瘟豬的肉一概不能用。咱們這些香腸是售到中原去的。如今正處在開啟名聲的初期,萬萬不能有任何瑕疵!”
“東家放心,我省的。”
孫榮心裡跟明鏡似的,這香腸作坊的買賣比酸菜可強得多。酸菜作坊做得再大,也只是給幾個食肆酒樓供應,香腸作坊可是往來商隊,中原的商鋪,甚至當地的百姓都喜歡的東西。生意一旦紅火起來,那是要賺得盆滿缽滿的。將來指不定攤子鋪的多大。
安琳琅點點頭,又交代道:“給那些女工安排個住處,食宿給他們包了。人得吃飽了才能幹活。”
東家心善,孫榮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東家放心,我會安排好。”
事情交給孫榮,安琳琅轉頭就讓人收拾行李,準備回縣城。
老夫妻倆原本還想在鎮上賴一段時日,但聽安琳琅說還有別的打算,也不好再逃避。兩人當下終於捨得把手頭的攤子放到了孫師傅那幾個徒弟的手中。正好,孫師傅本身就擅長麵食,手下幾個徒弟全都是做的一手好麵食。攤子交到他們手上倒也不怕砸。
這是一件事,另一件事,也是安琳琅最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思維封閉了。一直以來酸菜的售賣途徑太單一的,其實酸菜有太多好吃的做法。她腦海裡 雙更合一
這個地方正好是個三岔路口。正東南邊通向武安縣縣城, 西北方向則是返回武原鎮,靠東邊一直走的話好似是通往省城的方向。但是這個地方離省城委實有些距離,馬車走要一兩日。看著這個老人衣裳破爛的程度和渾身塵土的模樣, 至少在外頭遊蕩有一段時日。
“老人家, 你怎麼了?”安琳琅看他嘴唇乾得起皮, 下唇或許因為舔的多都乾裂出血。嘴角沾著泥巴草梗一類的汙漬, 這模樣像是喝過髒汙的生水, 才黏上的。神情恍惚,眼神迷茫,臉上還帶著傷。她心裡頓時就一咯噔, 輕聲細語地問:“是哪裡不舒服麼?”
“口渴,菊香, 我口渴……”老人家雙目上已經蒙上一層陰翳,眼白沾染歲月的渾濁。
他此時無助地看著安琳琅,不知是在外受了什麼罪,四肢像小動物一樣瑟縮著。尤其看到有人過來他迅速抬起雙手擋在額頭像是被人打怕了。安琳琅見狀愣了一下,仔細打量這個老人家的神情才發現不對勁,這個人似乎智力有問題。
“老人家?你是哪裡人?姓甚名誰?走丟了?”
安琳琅的問話, 他好似聽見了但是不能理解。頓了頓, 他才彷彿理解一般蹙著眉頭遲鈍地強調道:“我是出來找菊香的。菊香跟我拌嘴,鬧了脾氣跑回孃家去。我想她了,來接她回家。”
“菊香?”安琳琅輕聲問道,“是你的老伴兒麼?”
老人家點點頭。
安琳琅不認識什麼叫‘菊香’的老太太,她來武安縣的時日也不長。不過若是知道在哪兒,也能問一問別人替他想想辦法:“那不知菊香姓什麼?家住何處?”
“菊香是清河村最漂亮的姑娘,十里八鄉沒有哪個姑娘能跟菊香比。媒人把她家門檻兒都踏破了,她一個沒看上就看上了我。”老頭兒絮絮叨叨的, 眼睛裡一瞬間綻放了青澀的羞澀,“那些人娶她都不是誠心的。只有我對她最誠心。她別的不圖我,就圖我對她好。”
安琳琅隱約有點古怪的感覺,低下眼去注視老人家的眼睛。
老人的眼睛雖然渾濁,但臉上卻意外有一種少年人青澀的神態。他彷彿聽不見安琳琅的問題,絮絮叨叨地在訴說菊香。聲音忽高忽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這個狀態安琳琅看著有些眼熟,怎麼好似後世的阿茲海默症?
頓了頓,她試探地問:“老人家,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