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食肆生意,她在食肆的吃食裡下毒,那就是害方家一家子。方家老夫妻倆對她不薄,她這般做就是恩將仇報。
心裡難過得像貓爪一樣,桂花嬸子手狠狠一捏,將那包老鼠藥給塞到了枕頭底下去。
沒有個定數,她換了身舊衣裳開門出去。
食肆這幾日其實不太忙,一日從早到晚不過是十來個客人罷了。都是鎮子上富戶來食肆打尖兒的。說到底,還是這個鎮子窮了些。若是稍微有點家底,安琳琅做菜的水平和賣出這樣便宜的物價,應該人滿為患才是。但即便只有那麼十來個人,相對於同在一條街的其他食肆已經算紅火得離譜。畢竟這鎮子上的百姓都是一分錢掰成兩份花,何況鄉下吃不飽飯的村民?
安琳琅送走那個挑三揀四的矮冬瓜,老爺子也成功地從林家搬出來住進了西風食肆。
日日吃著安琳琅做的飯菜,他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恢復了不少。臉頰有了肉,眼睛也顯得炯炯有神了。原本說著要去尋西域大夫的主僕(師生?)三人賴在西風食肆,再也沒有提起去西邊尋人的話。老爺子雖然瞧著還是一副瘦巴巴的模樣,但已經不似 雙更合一
西風食肆賣吃食是出了名的貴。這事兒是整個武原鎮的人都知曉的, 價格賣得貴但菜好吃,沒人提起來的時候倒是沒什麼。誰特地提出來,再加上吃死人這事兒一摻和頓時就變了味。
看客們聞言轉頭一想:是啊, 一條魚才值幾個錢?這河裡魚一抓一大把的, 西風食肆片一片, 弄點酸菜做出來就要半錢銀子, 確實心黑。
“可不是嗎!你們想想, 鄉下河裡魚都沒人吃。”
人群中一個八字鬍的中年男人,這人安琳琅認得,就是隔壁旺客來的掌櫃。
昨日還來她店門口酸呢, 被周攻玉給嚇回去,今兒又來煽風點火, “尤其現如今已是陽春三月,魚蝦氾濫。趕明兒天兒一好,拿個竹筐去河邊撈,要多少能撈多少。這店家一條魚弄點鄉下人吃粥的鹹菜燒,就敢要這麼多銀子,確實是不厚道。”
“原材料才值幾個錢?何況酸不拉幾的味道也就唬唬沒吃過苦的富貴人。”一人陰陽怪氣地迎合。
所謂的人云亦云就是這般。一個人提, 一個人捧, 外頭人跟沒腦子似的就跟著落井下石:“可不止是酸菜燒魚,你們是不曉得,西風食肆還有燒那個什麼苞谷煮湯。這苞谷都是鄉下人吃膩了的東西,她拿來燒湯,價格也賣的不低,聽說一小盅要二十文……”
“乖乖!這要價厲害了啊!”
“我的天啊!這確實是死要錢啊!”
人群裡悉悉索索的,一個個指指點點。
安琳琅被氣笑了。想她安琳琅當初都是被人求著做菜,一頓飯要價十萬。如今一道酸菜魚賣半兩已經是最低水準。她剛想說吃不起便別吃, 人群裡一道聲音響起:“京城天香樓紅案大廚一桌菜要價一百八十兩,做的味道還不如方掌櫃的。一道魚要你半錢銀子已經是方掌櫃客氣。這年頭不會還有人不知食肆賣飯食,食材的貴重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廚子手藝吧?”
說話的人是抱刀小哥鴻葉,悠悠的一句話,吵鬧的人群都為之一靜。
來圍觀的都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何況這個點兒,看客都是西街上做生意的人家。說實在話,西風食肆開鋪子這一個多月,日進斗金已經引來不少眼紅。尤其是同樣做食肆的人家,恨不得西風食肆就此倒閉,好叫客流量都分出來,最好分到他們家食肆去。
話一出,他們頓時就不滿了:“這你就不知道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小夥子!”在西風食肆開業之前,旺客來算是西街上生意最紅火的,“咱們做吃食生意的,價格得將公道。她廚子做得再好吃,那魚還能變金子不成?”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