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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竟然生得如此出塵奪目?他們縣城何時有這樣的公子?
周攻玉翻看了一些本地的遊志,沒有再找到杜宇買回來那本相似的。雖料到這結果,但還是不免會有些失望。見一旁一個抱書的書生不知不覺地站到他身邊三步遠處,自以為不經意地偷看著他。他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這位兄臺,我乃外地求學來此的學子。剛入縣城不久,不知武安縣詩畫社在何處?”
那書生突然被搭話,受寵若驚得都有些懵:“啊,啊,詩畫社?”
“奧是這樣,在下孤身一人前來此處求學,生活頗為困苦。”周攻玉謊話信手拈來,“能畫上兩幅畫賣出去掙得幾兩紋銀糊餬口,這不聽聞縣城的詩畫社有競買學子畫作的傳統,想去碰碰運氣。”
“哦,你說這個啊……”
那書生可算是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看周攻玉近在咫尺的臉,偏過臉去磕磕巴巴道:“有的,有,就在這個書行,每個月初十。是縣老爺主辦,縣城家境困難的學子可以拿自己的得意之作到詩畫社來掛賣。不過你問的不巧,這個月已經過了,你想賣什麼,怕是得等下個月初十。”
“原來如此。”周攻玉點點頭,“多謝兄臺指點。”
你不配!
戶庭無塵雜, 虛室有餘閒。端坐在小馬紮上看著煙囪嫋嫋的炊煙,脫去嚴肅頗有些孩子氣的囑咐以及身側不遠的翠綠山丘。章謹彥的腦海中很自然地浮出了這樣一句話。
怪不得老爺子回去以後沒多久就要收拾行李回來,這沒有繁蕪的田園生活確實愜意。
後廚裡, 鍋裡的油熱了先將螃蟹粘上面粉糊炸, 待到砸的彤黃, 撈起來。安琳琅再將蔥薑蒜辣椒等調料爆香。那股子刺激的味道瀰漫出來, 一盆炸過的螃蟹倒進去, 那股子獨特辛辣的味道混合著螃蟹的味道就傳出來。蹲在廚房裡頭不願走的老爺子聞著都要流口水。
陪在一邊沒走的章謹彥也難得被饞住了,吃驚地看著不顯山不顯水的少女。
安琳琅面不改色地往裡面加調味,速度很快。明明只是在做飯, 她的一舉一動卻彷彿跳舞一般令人賞心悅目。章謹彥從前沒近距離看人做過吃食,這是頭一回。不得不說, 美食對人的撫慰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從心底體味到的。烹飪帶給人的寧靜,讓章謹彥繃著的神經就這麼鬆弛下來。
螃蟹他們自然都吃過,章家老太太愛吃蟹。每年秋高氣爽的時候,章家都會舉辦全蟹宴。但是大家族吃蟹從來吃的都是清蒸,蒸熟了拿醋蘸著吃。這還是章謹彥頭一回見識這樣炒的螃蟹。
既然是違背季節的螃蟹,自然個頭不大。去腮去肚臍以後就只剩那麼一小塊。不過吃螃蟹也不是圖吃飽, 純粹嚐個味道, 自然是味道好便好。安琳琅手下飛快地翻炒,螃蟹的顏色越來越紅。待到湯汁變成了醬油色,安琳琅蓋上蓋子,轉頭又用另一個灶炒素菜。
她沉默不語,清麗的臉上只有平靜。但她粗布麻衣立在炊煙中這一副煙火氣的畫面卻莫名印在了章謹彥的腦海。章謹彥一時間都看怔住,直到後腦勺被啪地一巴掌打響。
“祖父?”突然捱了一巴掌,章謹彥還有些懵。
“後廚的地兒這麼小你進來做什麼?”老爺子當著安琳琅的面兒沒有拆孫子的臺,但眼神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快出去!別在這礙事。“
“對了琳琅,玉哥兒何時回來?你倆的婚事後來怎麼說?”
章謹彥本來還無辜,聽到祖父後面一句話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嘴,無聲地退出去。
安琳琅沒有注意到祖孫倆的一個小眼神官司,燜得差不多就揭開鍋蓋。然後迅速收汁,將螃蟹盛出來:“沒有婚事。玉哥兒這輩子就沒打算娶妻,我年紀還小,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