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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郊的白象寺,安玲瓏幾次拜訪,可算是見到了路嘉怡的人。
短短兩個月未見,兩人之間的親暱氛圍已經蕩然無存,總是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疏離。安玲瓏透過這幾次上山被僕從阻隔,總是見不著路嘉怡,她的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
只能是兩種原因:一,路嘉怡後悔了,可是娶她的話說出口又不知該怎樣面對,所以推辭不見;二,路家人從中阻隔,發現了她跟路嘉怡的私情。不想世家嫡長孫跟一個五品官的庶女有瓜葛,阻攔他們見面。不論哪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安玲瓏看著眼前清瘦了許多的路嘉怡,袖籠裡一雙玉手死死地扣在一起才剋制住想要發脾氣的慾望。
現在發脾氣,就是給了路嘉怡退縮的藉口。安玲瓏絕對不允許他退縮,這是她四歲就定下的相公人選!
“路哥哥,近來文章做得好嗎?”雖然哭是安玲瓏常用的手段,但她清楚此時哭哭啼啼只會招人反感。她牽起嘴角,做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一直在廟裡讀書是不是很清苦?我觀你都瘦了一大圈。”
路嘉怡這些日子除了讀書做文章,閒暇的時辰就是在想安玲瓏的事情。
雖然有些破綻經不得推敲,有些細節就如同紙糊的一戳就破。但少年動心卻是真真兒的,他心悅安玲瓏這件事做不得假。哪怕知曉此女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光明磊落純潔無辜,但美貌和體貼卻是足夠的。
此時聽安玲瓏軟糯的嗓音說著關切的話,路嘉怡眉宇之中冷徹的氣息也淡了許多:“是有些忙。”
安玲瓏這個還是清楚的,畢竟是京城人士:“啊,也是,秋試的日期近了。”
大齊的秋試一般是在十月份,極少數情況會推遲,但最遲也不會晚過十一月。換言之,如果要進京趕考的話,最遲也該七月底出發。
金陵到京城有兩條路能走,一是陸路,二是水路。走陸路日夜兼程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半月。走水路的話會慢些,得兩個月。若路上遇上什麼事,或者遇上特殊的天氣,可能兩個月都不夠用。正常來說,金陵這邊的學子要進京趕考,都是提前半年出發的。
“家中可是已經準備好出發去京城了?何時走?日子定了嗎?”
“過個幾日便會出發,比較趕。”
路嘉怡頓了一下,道,“家中有長輩要進京辦事,正好沿途照顧我。”
“啊,那我可以一道走麼?”安玲瓏提到回京這事兒眼睛都有些亮。
因著安琳琅的事兒,她被困在金陵這邊已經很久了。日日戰戰兢兢的縮在院子裡,動都不敢動,生怕被林家的人撞見了找麻煩。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她都過不下去了!若是能跟路嘉怡一起回京,一來擺脫林家,二來就像去西北那樣獨處也有利於培養情分,他們的婚事就……
路嘉怡面露為難之色,默了默,他乾脆直言不諱:“玲瓏,不是我不願意結伴同行。而是這個長輩正是我的舅舅舅母。我母親不放心我此行一個人去京城趕考,特地讓舅舅舅母與我一道。”
路嘉怡的舅舅舅母安玲瓏沒見過,但這位親舅舅家的一個表妹趙玉婷她熟得很。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很熟,只因這個表妹就是個牛皮膏藥。
上輩子趙玉婷嫁到晉州刺史府做兒媳,十年不到,她那個短命的相公就病死於床前。趙玉婷厚著臉皮客居路家,整日裡勾纏路嘉怡。只不過勾纏的本事不夠,反倒成了跳樑小醜,徒惹人恥笑。這輩子小小年紀還看不出往後豐臀肥乳的模樣,但粘路嘉怡也粘的有點緊。
“趙姑娘隨行嗎?”安玲瓏突然的一句問。
路嘉怡一愣,頓了頓,意識到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以後兩道眉頭蹙起來:“你想到哪兒去了!玲瓏,玉婷還是個小姑娘!況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