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過是十兩金子。
香腸這玩意兒是安琳琅本打算糊弄才靈光一閃提起來的,還別說,韓丹就真的好這口。這種醃過的肉,反而比新鮮的肉更有滋味兒。若非存貨只有三百根,他能把安琳琅的倉庫搬空:“小丫頭,我手頭還有急事著急處置。且等我閒下來折回來,咱們再仔細聊一聊。”
他自顧自地跟安琳琅定下了三個月之約。
安琳琅連搭理都覺得費力氣,懶洋洋的:“銀子給到位,一切都好說。”
韓丹噗嗤一笑,習慣性地想伸手去刮安琳琅的鼻子。
只是他剛一伸,還沒碰到人,就被周攻玉給扼住了手腕。周攻玉面上的笑容疏淡,冷冰冰的:“貴客自重,切莫將不良的習性帶到我們食肆來。”
韓丹:“……”他就是習慣了。
……不是善茬,一個兩個都脾氣大得很。韓丹聳聳肩,帶著一幫子人吃了一頓午飯,當日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直到他的隊伍離開武原鎮十里地,確保不會再回頭。消失了快一天的小崽子挺著小肚子溜溜達達地從犄角旮旯裡出來。他身上還穿著那身小梨不要的衣裳。白嫩的臉頰沾了些灰。像是從狗洞裡鑽出來似的,髒兮兮地就喊:“肚子餓了!琳琅,我想喝羊奶茶!”
安琳琅對這孩子要吃的早就習慣了,跟養只小貓似的就去給他弄‘貓糧’。
周攻玉盯著屁顛屁顛跟在安琳琅身後的小毛孩兒,又想起剛走的韓丹,忽然怪異地笑了一聲。
……
時光飛逝,眨眼又大半個月過去。
四月一過,到了五月,天氣就真的熱起來。夜裡田野灌木都是蛙聲一片。西風食肆籌備了許久的臊子面的視窗,終於正式步上正軌。安琳琅帶著方婆子做了幾日臊子面,後頭就全權交給她。
臊子面賣得便宜,一碗只要十文,素面只需五文。
說起來,這也算託了廚藝比試的福。自從安琳琅在東街廚藝比試中大獲全勝以後,西風食肆的名聲就更響亮了。原先還只是逮著薅富商豪紳羊毛,如今連平民也不放過。生意邁上一個新高度。原分散到別家食肆的客流量如今百分之七十都會流入西風食肆。
十里八鄉都知鎮上的西風食肆的吃食又貴又好,是縣城的大廚都比不得。外地都上趕著來這邊嚐鮮。西風食肆門外每日都會排起長龍,大批食客慕名而來。
主理臊子麵攤的方婆子日日看著食客,整個人跟注入了精氣神一般,容光煥發。
每日忙得腰都直不起來,心裡卻是難以言喻的充實。明明也不過是在做飯,花樣都不必弄,就下個面。但她比往日哪一回都覺得自己腰桿筆直。生意紅火,她的生活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娘若是將臊子面的視窗做大了,往後我出錢,給你單獨開門店。”安琳琅自然能感受到她的高興,日日都很高興,“屆時娘自個兒做主,把生意做起來。”
若這話說在以前,方婆子定然會膽怯。這段時日被安琳琅指使著又是下鄉收菜,又是下鄉招工,如今還主理臊子麵攤,她突然就不害怕了。
有時候,人必須切身實地地做過才會沒有恐懼。
方婆子聞言心中不由也憧憬起來:“那感情好,往後站到玉夏的面前咱也有底氣。”
說到方婆子的這個妹妹安琳琅就有些欲言又止。她總覺得這個劉玉夏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方婆子如今沉浸在親人團聚的幸福中,她也不好潑冷水。
兩人細數了一下當日的進項,一早上的進項是二兩四錢銀子。除掉麵粉和臊子的成本,淨賺一兩七錢銀子。這賺錢的速度比預料得快太多,等於銀子投進去就翻了一番。方婆子捧著熱乎乎的銅板兒,心口都是滾燙滾楊的:“明兒可以準備得多些,這般也能叫那些來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