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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媚春一直跟在範明瑰身後,下意識的和霍青棠保持著一定距離,範明瑰腳步慢下來了,她們身旁就有一家香料鋪子,青棠道:“我們進去看看?”
鋪子很大,雜設極多,這頭擺著香膏,那頭擺著焚燒的香料,香氣縈繞的地方總能使人心情愉悅。範明瑰一行邁步進去,小二迎上來,“小店香料齊全,應有盡有,不知幾位想挑選些什麼,小的給各位介紹介紹?”
媚春向來對焚香不感興趣,讓她去辨別這些細密的香氣,不如直接問她雞血和鴨血有什麼區別,她或許還能跟你說個一二。
範明瑰手上拿了一把帶香味的澡豆,“店家,這味道似乎和尋常賣的有些不一樣?”
小二過來,滿臉含笑,“姑娘好眼光,我們這澡豆裡頭參了花蜜,就是將鮮花兒搗碎了,用裡頭提煉出來的汁子和皂角混在一處的。您看,我們這有梅花香的豆子,那個是玉蘭香,也是我們店裡賣的最好的一種。您手邊的那個是海棠香,是我們師傅新研製的,您聞聞?”
“哧哧”,媚春湊過來,哼了一句:“莫要唬我們,騙三歲小孩呢,誰人不知海棠無香,你這豆子怎麼個海棠香法兒?”
霍青棠提起範明瑰的婚事,她無端的就有些鬱郁,小二說了一通,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此刻林媚春提出異議,她才伸手抓了一把豆子在鼻下嗅,“這個有香,但海棠幾時有這香味,這到底是個什麼香?”
小二也笑,“這就是海棠香,我們東家說了,誰說海棠無香,他偏要讓海棠生出香味來。”
這話說得怪異,霍青棠也抓起一把豆子在鼻尖聞,這香味細細密密,聞久了,不似花香,倒似果香。她握著豆子,“小二哥,你這就是哄人了,這分明是木瓜香味兒,你們怎的起名海棠香?”
小二也不否認,只道:“這確實是海棠,是木瓜海棠,我們東家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姑娘既然聞出來這是木瓜香,那即是有緣,我們東家說好物贈給有緣人。姑娘稍等,我去取了東家交代的禮物出來。”
媚春早已被小二嘰嘰咕咕一頓話繞昏了頭,她問道:“我們不買東西,他反而送我們東西?天下間幾時還有這樣的美事?”
範明瑰在旁邊嘆氣,“未必就是值錢的物件,也許只是一根針也未可知。”
東西肯定不是一根針,小二進了裡間,不多時捧了個匣子出來,伊齡賀瞧見,覺得有三分眼熟。小二將匣子給青棠,道:“這是東家備給各位的禮,也算是各位初到南京城,東家的一點心意。”
這店開在南京城最旺的大街上,拐過這條大街,後頭就是許多達官貴人的官邸,這店鋪又這樣大,不禁讓人思慮背後東家是個什麼身份。
青棠開啟匣子,只需那麼一眼,她的心就‘砰砰’跳起來了。
範明瑰湊過去,“是什麼,裡面是什麼?”
林媚春也側目去看,就那麼一眼,愈發神色緊張,在一旁閉了嘴。
匣子裡頭有個敞口的小碗,碗裡裝著一枚碧綠流動外頭還裹著血絲的圓東西。那是甚麼?孔雀膽!
是的,孔雀膽。
林媚春退後兩步,再也沒有人能慷慨送上一枚新鮮還帶血絲的孔雀膽。除了他,孟微冬。媚春有些害怕,她覺得自己將大家都陷入了危險之中。尤其是局中之人,霍青棠。
媚春不敢去看霍青棠,青棠又不傻,她一定已經明白了,孟微冬對她是個甚麼意思。
青棠抿著唇,這東西她不想要,她也不能要。
若是要了,孟微冬會怎麼樣,會不會以為自己接受他的示好,就打算接受他的心意了?
霍青棠不敢想,她捧著匣子的手都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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