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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棠沉沉昏迷,內室養著一株虎頭茉莉,伊齡賀剛將她放到軟塌上,“嗤”,青棠又吐出一口血來,幽暗血跡沿著嘴角滑落她緋紅衣領,妖冶又滲人。伊齡賀接過她嘴角的血漬,冰涼目光瞧著屋內的夏瓷,一巴掌掃過去,夏瓷臉上鮮血斑斑。
裴墀跟著傅衣凌進來,就瞧見範明瑰趴在霍青棠床邊,嘴裡還唸唸有詞:“青棠,你別嚇我,你要是死了,我就不活了,我下去陪你,你千萬要等我”
傅衣凌拍拍範明瑰的肩頭,範明瑰嚷道:“別吵我,我和青棠說話呢,她聽見我這麼說,她就捨不得走了。”傅衣凌咳一咳,開口道:“好了,我看看,你們都先出去。”
範明瑰三步一回頭出了內室,裴墀看得好笑,道:“想不到這范家丫頭是這種性格,倒是和她爹不一樣。”
傅衣凌撐開霍青棠的眼皮,看她的眼珠子,眼珠子灰濛濛的,還雜著幾縷血絲,又用手指挑起她下頜的血跡,放在鼻下聞了聞,那血氣腥味裡夾著一絲幽香,這幽暗香味與屋裡那株虎頭茉莉的香味倒是像的很。裴墀道:“吐了血,老師,這丫頭可是中毒了?”
傅衣凌挪開桌上的虎頭茉莉,說:“這下好了,老夫還說給你保個媒,此刻這丫頭的命都保不住,這大媒老夫怕是做不成了。”
裴墀瞧一眼霍青棠,道:“什麼毒?我讓人去取解藥。”
傅衣凌搖一搖頭,說:“寶珠茉莉,蘇州城裡沒有這種花,這花原本產在波斯,若混了佛香,聞之就會昏迷不醒。夏瓷慣用茉莉薰香,這兩個丫頭一靠近,昏迷者被茉莉花香一引,便如蚊蟲嗅了血腥,喉中發甜,繼而吐血。”
裴墀目光掃向外頭僵持的伊齡賀與夏瓷二人,道:“那用茉莉薰香的丫頭被人給利用了,定是熟知她習性之人,設計者倒是環環相扣,弄了一出好戲。”
傅衣凌道:“京中可有栽種寶珠茉莉者?”
裴墀笑笑,說:“京城太遠,就是找回來,這丫頭也沒命在了。孟微冬在南京城,我讓他去找。”
夏瓷縮縮鼻子,說:“你都聽到了,和我沒有關係。”伊齡賀丟給她一方絲絹,哼道:“哭什麼,沒關係也就罷了,否則”
夏瓷擦擦眼淚,又笑出來,伊齡賀瞥她一眼,說:“哭哭笑笑的,在她痊癒之前,你不許靠近她,不然,我”
伊齡賀擺出一個揍人的姿勢,夏瓷嘟嘴,回道:“知道了,誰知道她怎麼中這麼稀奇的毒,又是怎麼中毒的誒,你去哪兒?”
霍青棠已經昏迷了三天,史侍郎急的幾日未眠,傅衣凌安慰他:“放心,這丫頭沒事,只要尋來寶珠茉莉的根,磨碎了服下即可,不會有大礙,不妨事的。”
當伊齡賀捧了一株完整的有枝有葉的寶珠茉莉回來時,裴墀還在南京城未回,傅衣凌見了這株脈絡清晰枝葉肥美的暗麝,稱讚不停:“南來的花兒不好養,這暗麝真是稀奇得很,漲勢喜人,你有心了。”
一頂青篷馬車裡,勁裝的藍浦白一眼顧惟玉,言語中有嗔意:“你急急忙忙跑一趟,功勞反倒送給了那個異族人,誒,那姑娘的外祖父是當朝戶部侍郎,你是個商戶,這是一樁奇功,我說你是不是傻啊?”
寶卷沉默的看著顧惟玉,沒有吭聲,藍浦道:“你看寶卷這次都不幫你說話,明明是我們去錢塘找來的花兒,你怎麼就這樣給了別人,誰會記你的恩德?照我說,吊一吊他們才好,等到那姑娘奄奄一息之時,我們才帶著花兒粉墨登場,好讓他們感激我們有多麼重要。”
顧惟玉一眼掃過去,他清俊眉眼裡泛著根根分明的血絲,他說:“藍家何時養過這麼惡毒的女兒,下次見了藍老大,倒要和他討教討教。”
顧惟玉這話說得極重,藍浦驟然紅了眼眶,她說:“你為那個人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