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不,慢了,漸漸慢了。霍青棠聽不見男人的心跳聲了。
血色漫江,霍青棠不知道是天上太陽的紅色,還是顧惟玉身上冒出來的血,一縷一縷,融進了水底。
藍老大的船在江心,清晨時分,漁民們都還不見人影,青棠扯著顧惟玉,在江面上浮出頭來,“救命啊,救命啊”
霍青棠將顧惟玉往上頭扯,男人的身體卻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青棠眼珠子瞪著江那邊,那是一艘花船,在南京江面上遊蕩了大半夜的花船。此刻該靠岸歸港了。
“惟玉哥哥,你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啊”
青棠抽開腰間的鞭子,她用鞭子將顧惟玉的腰繞了一圈,又系在自己腰間,兩手不停往那艘花船劃。
花船走得不慢,青棠卻行的太慢,女孩子身上負重一個人,如何能行得不慢。
再這麼劃下去,與花船絕對要失之交臂了。
青棠咬著牙,她把自己外衫脫了,水紅的衣裙飄在碧綠的江面,花船上盡是尋歡作樂的夜歸客,這些人別的不行,對待胭脂水粉紅衫綠裙都是敏感得很。一人在甲板上宿醉,他醉了酒,正要找個姑娘來給他散散,拿杯子果蜜來解渴,抬頭就看見了江上的一襲紅紗,飄在水中。
“救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