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吸一口氣,道:“像個女羅剎。大姑娘方才那樣子,就是像個會殺人的女羅剎。”
“放肆!”
史順叱道,“胡說八道!”
那小婢忽的一跪,“婢子錯了,婢子錯了,請史小總管責罰。”
瓔珞一路小跑回來,回來就瞧見小婢跪在大門口,史順還在哪兒站著。她走近一些,道:“你們在這兒做甚麼呢?”
那小婢驚叫一聲:“啊!”,然後暈過去了。
史順也似受驚一般,後退好幾步。
瓔珞蹙眉,“做甚麼你們?大姑娘呢,她回來沒有?”
那小婢癱在小門上,進氣多,出氣少,瓔珞扶著腰喘氣,說:“她做甚麼,見了我就暈倒,見鬼了?”史順轉過身來,半晌沒說話。瓔珞搖頭,“罷了,我還是回去找石榴商量,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是有毛病。”
霍青棠一人一馬站在應天巡撫衙衙門門口的時候,有衙役來攔她,“這處是巡撫衙門,尋常人等不可進,姑娘來找何人,又所謂何事?”
霍青棠道:“我是史大人的家眷,有勞小哥通傳一聲。”
那衙役看了青棠一眼,說:“姑娘稍等。”
巡撫衙門裡燈火通明,史紀冬在上首坐著,下頭依次坐著蘇州知府範錫夕,蘇州府同知閔夢餘,還有兩位師爺在下首坐著,提筆磨墨,似在記錄甚麼。
衙役進去的時候,史紀冬將一沓賬冊翻開,道:“你可有瞧過,這賬目可對?”
範錫夕瞧閔夢餘,閔夢餘略一遲疑,站起身道:“回巡撫大人,此一樁並非由範大人決定,而是下官親自受理的。這幾人有兵部頒發的戡合,按理說蘇州驛有招待的義務,下官便指派了兩家民戶負責供應招待,誰知”
衙役過來傳話,說:“外頭有個女子自稱是巡撫大人的家眷,要求見巡撫大人。”
範錫夕抬起頭,看了史紀冬一眼,誰知咱們巡撫史大人一點鬆動的表情都沒有,依舊皺著深眉盯著賬冊。這冊子是那兩家民戶送上來的,上頭林林總總記錄了這幾日招待兵部那些祖宗吃喝拉撒玩的具體事宜,說他們五人吃飯,這三日都花費了八十石大米,民戶不堪重負,才記錄成冊申報上來。
正巧,範錫夕這幾日忙著嫁女事宜,少在衙門,師爺則以為範錫夕已經批覆過了,直接拿了申報的冊子到應天府衙存案在檔,這麼一呈,便交到了巡撫大人的手中。
範錫夕嘴唇動了動,回道:“雖說那幾人花費大些,但他們練武之人,飯量比尋常人大些也是可能的。”
史紀冬沉沉的目光看下來,範錫夕又不說話了。
見堂中幾位當官的都沒有動,那衙役道:“巡撫大人不得空,小的去回了那女子。”
蘇州府同知閔夢餘閔大人起身,道:“不忙,我去見那女子,你帶路便是。”
那衙役低頭,“是的,閔大人這邊請。”
霍青棠牽著驚寒,一人一馬站在巡撫衙門外頭,暮色已經降臨,有路人朝這邊看過來,不知這女子發生何事,是否有冤要申。
閔夢餘出來之時,就見霍青棠站得筆直,他心念一動,對那衙役道:“你下去吧,我去同她說話。”
衙役低頭下去了,閔夢餘站的老遠,壓低了聲音,“姑娘請回吧,巡撫大人此刻正忙,不得空見你。”
外頭那女子動也不動,只道:“勞小哥再通傳一聲,就說家中有急事。”
這邊道:“姑娘還是請回吧,大人正忙,不得閒出來。”
說罷,閔夢餘轉身就往裡頭走。
“那就得罪了。”霍青棠身形移動,一爪子搭上男人的肩膀,說:“帶我進去。”
女子的聲音涼涼的,她扣住男人手臂,“說,史大人